醒谷雨,她只能气恼地小心开了门,轻声跟着走出小院。
出了小院,柳臻才迈开步子,追上了他。
“你一直都是这样进来的?”柳臻拉住萧秦的袖子问道。
萧秦的视线从她的脸上飞速掠过,不自然道:“嗯。”
“为什么?”柳臻不敢置信,“明明有门,你为什么偏偏行那跳窗的行径?”
“方便。”萧秦摸了下鼻子道。
“方便?”柳臻瞪他,“为了这两个字,你就行了那登徒子的行径?”
“从门里进去,还是从窗里进去,不都是为了进去?”萧秦有些强词夺理道。
“当然不一样,如果一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有门窗之分?”柳臻毫不退让。
萧秦捂住她的嘴道:“小声点,你吵到别人了。”
“哼!出去再说。”柳臻掰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
萧秦摇摇头,无奈地跟上已经大步往前走的柳臻。
每日去演武场跑圈、练鞭子还是有好处的,柳臻走路明显比从前快了许多,行动间亦是比从前利落。两人路上都没有说话,很快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的一头,镖局少年们已经开始扎马步了。
柳臻跟萧秦自动到了另一头,到了地方,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先说话。
实在受不了柳臻的目光,萧秦无奈道:“敲门的动静会引来谷雨的。”
“原来你这么怕谷雨?”柳臻嗤笑道,“那你就翻窗了?”
“不敲门的话,从门里进去还是从那里进去,又有什么区别?”萧秦觉得今天自己的鼻子格外怕痒,总想摸两下。
“哼!”柳臻背对着众人悄悄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就专心去跑圈了。
她不爱扎马步,教她鞭子的武师傅便让她继续跑圈。
傍晚,柳臻没有再让点安眠香,躺在床上的时辰与从前差不离。谷雨便没有说多余的话,打算等她下回再要点的时候再劝她。
柳臻叫住已经收拾好屋子准备出去的谷雨道:“谷雨帮我将窗扇关起来吧。”
“姑娘不是嫌闷?”谷雨不解道,“听杜鹃姐姐说,就是冬日,姑娘也会留条缝的。”
“关上吧。”柳臻想了下,终是道,“我这里面还有一扇窗,不碍的。”
谷雨应了声,上前将窗扇紧紧阖上,并落了栓。
“算了,还是开着吧。”见谷雨脸上犹疑的神色,柳臻很快改口道,“无事,你去吧。”
“要不,还是给姑娘打开一点吧?”谷雨试探道。
“不用,你去休息吧。”柳臻翻身背着谷雨的方向躺下。
谷雨看不见她的神色,又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别的事了,便上前吹了蜡烛出去了。
听着门外的动静消失了,柳臻起身摸索着到了窗前。
“阖上窗扇还是太闷了些。”兀自念叨着,她轻轻推开了菱花窗。
翌日,卯时正,天色昏沉。
萧秦在窗前已经站了一盏茶的功夫了,他犹豫着要不要跳进去。
他想到昨日柳臻的神情,似是极讨厌他这般行为的。
正当他想转身去门前敲门的时候,在阴影里等了许久的柳臻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你在干什么?”
萧秦看着突然出现,趴在窗沿上悠闲看着他的姑娘,一时间心里慌乱了起来。
天光如此黯淡,但是她的笑靥如此明媚。
“怎么了?”柳臻见他没有反应,直起身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道,“被我吓到了?”
萧秦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无声摇头。
“嘁,神神道道。”柳臻攀着窗沿想学他跳出去,奈何不得章法,不由看向依然发着愣的萧秦道,“快过来搭把手。”
萧秦垂眸,轻声道:“何不从正门出来?”
“我乐意!”柳臻挑眉道,“我的窗,凭什么你跳得,我自己却跳不得?”
“好。”萧秦瞥了一眼,见她似乎极为不满的样子,上前双手掐在她的肋下,欲将她抱出来。
“呀!”不防备他的动作,柳臻被他吓了一跳,慌张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萧秦手一抖,差点松了手,幸好柳臻抱住了他的脖子,否则定会摔下去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柳臻委屈道,“不过是叫你搭把手,你倒好,故意要摔了我似的。”
“我……”因为卸了力,差点将她摔下去,紧张之下,他早已将掐改成了抱。
松开紧紧环住柳臻腰间的手臂,萧秦眼神飘忽道:“对不住。”
“你——”直到此刻,柳臻才发现自个儿整个挂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心虚。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借力站好后,才道,“算了,是我自己任性的结果。”
说着柳臻就转身想要出发了,没成想却被萧秦拉住了:“下回我定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