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个大儿子,柳夫人才静下心来想回城的马车上小柳儿兄妹俩告诉她的事。知县只派人告诉各家能把孩子接回来了,却没有告诉他们其余的事。柳夫人吩咐芙蓉出去打听打听。
“娘,是我错了!”不等柳夫人说话,柳致行扑腾一声跪下去认错,“都怪我带着妹妹避开杜鹃姐姐跑出去玩,才会害妹妹被坏人抓走。”
柳夫人等他说完才缓缓道:“你为何只说你妹妹被捉走?你以为娘不疼你?你被抓走娘不心疼?”
“我……”柳致行说不出话,“我只是愧疚,知道自己错得厉害。”
柳夫人走到他身边,把他拉起来,又让跟着哥哥一起跪下的小柳儿起来。
“因着你比妹妹大几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所以娘对你多有要求,不过是因为教你好让你有做兄长的模样罢了,也给妹妹带个头。你大哥二哥比你们年长的多,虽然疼爱你们,却不能常相伴,所以对你们自然是舍不得说舍不得骂的,你爹又常年不在家,娘就要严厉一点。”柳夫人把糕点端到二人面前,“学而不厌,见贤思齐。学习贤能之道,方行所行之事。行儿,娘送你去书院读书可好?”
“娘不怪我?”柳致行羞赧。
“不会。这是坏人的错,与你们何干?娘送你们去齐田村,也是有心让你们随性些日子。你爱往城外跑,娘便成全你。现在可要收心了。”柳夫人点着他的鼻子道,“这次你已吃足了教训,以后千万小心。”
柳致行点头。
柳夫人就带二人去好生梳洗梳洗,又给他们抹润肤的膏子。
晚上兄妹四人好生热闹了一番,柳夫人率先离席,听芙蓉答话。
知县大人等县丞带回大福的口供后,当夜在一处院落逮捕了一群宵小之辈,连夜审问。犯人拒不承认,连连喊冤,知县便先将他们关押起来,天刚亮就通知犯人暂居院落附近的人家。果然有人来作证这些人经常小偷小摸骚扰相邻的人家,又有一老者来说那院落是这伙人威胁恐吓强占了去的,凡此种种,不胜枚举。这些人大案没做小罪不尽,又绑架幼儿勒索钱财,更何况还绑了官家子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知县惊堂木一拍,谪发充军,以为赎罪。
“外面都知道咱们家三郎和姑娘被绑了?”柳夫人放下茶盏,眉头轻皱。
“没有,后面是张县丞悄悄告诉我的,当众并没有宣讲开来。姑娘少爷们跑下山时没遇着旁人,齐田村的人应该都不知道。其他人家应当也不会外传,对外知县大人只说魏少爷被掳走了。”芙蓉回道。
“等老爷回来再备礼登门感谢大人。”柳夫人道,“可惜知县夫人不在,否则我自可与其他几家的夫人联袂拜访。这知县大人还真是铁面无私,一心为民,只是可怜了魏少爷。”
问清事由,柳夫人去前厅催孩子们去睡觉。老大和老二称去书房看会书,便离去了。
柳夫人见柳致行和小柳儿神采奕奕,便打算带着两人去探望萧夫人。
“萧姨母病了好些日子,你们回来了理当去看望。下午不好打扰他们母子相聚,这会去坐坐吧,我们一会就回来。到了姨母面前,切勿吵闹。”
两人乖乖点头,倒是没发现称呼上的变化。
萧家也刚刚用过晚饭,正在花园的亭子里乘凉。
两家孩子依次见礼,说了几句话,就被打发让几人自己玩去。
萧夫人洗去了妆容,素面朝天,憔悴之色没了大半,她神神秘秘的,柳夫人疑惑不已。
“我家秦儿答应了。”萧夫人笑红了脸。
柳夫人一时回不过神,见萧夫人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家闺女才明白过来。
“你说这个干什么?”柳夫人故作恼怒,“他们小孩子家的懂什么?年纪大些再提也是使得的。万一长大后……”
萧夫人打断道:“臻儿是我看着出生的,你我多年密友,你教出来的姑娘我放心。秦儿在京里被带坏了性子,他掩饰得好,可我毕竟生养了他,如何能看不出来?就算以后有变化,他们现在还小,玩在一处也是无妨的。万一真的成了呢?好阿瑛,莫怪我有私心。”
柳夫人叹息,点头应了,目光看向喂女儿吃豌豆黄的小小少年。
萧秦低着头,他大概猜测到娘与柳姨母在说什么。望着小柳儿清澈的大眼睛,心里矛盾极了。想到小柳儿的特殊“本领”,萧秦咬牙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