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炸雷一样的惊响在皇普嵩耳际砰响,使得失落的皇普嵩顷刻恢复清明。
皇普嵩的黑螳螂脸浮现一抹羞愧,想他也是一世猛将,竟然会因为老先生的离去而如此失态,若非吕布爆喝提醒,说不定会因他这主帅之心颓丧,对士兵方旺起的士气又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感激看了吕布一眼,身为一世猛将的豪情自信又一次回到了皇普嵩身上。
他遥望着城楼之上,城楼之下那一张张期盼而无畏的战士的脸,陡然扬起腰际青铜圣剑,吼道:传本将令,命屯骑校尉吕进统领屯骑校尉三营共六千人轻装简阵,手执火把弓箭,给本将从东南方向烧营。越骑校尉张原三营共六千人堵住黄巾大营东门,任何妄图从此门逃生者,杀无赦!步兵校尉梁截……
一个个井然有序而算无遗漏的军令被久经沙场的皇普嵩脱口吟出。得到军令的将军连忙领命而去,没有得到军令的将军也耐心的等候皇普嵩的下一个军令……
嗯!嗯!嗯!哦!
稀稀落落的十几个黄巾暗哨被十几队精锐的斥候兵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临死前发出的闷哼声比小猫的叫声也大不了多少。
不能怪黄巾中的渠帅波才与小将廖化大意,实在是面对大自然之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在他们心中未知到可怖的太阳光下的雨,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匪夷所思了些。
而黄巾又是一只由张角所创的太平道的宗教教义所凝聚而成的军队,弘扬了宗教战争中悍不畏死的同时又免不了对超脱了常理之事联想到冥冥中的神明之上。
谁让太平教义中就不断宣示有着至高神存在的黄天——黄神呢?
直到吕进所统领的六千屯骑营步兵轻手轻脚的摸到了黄巾大营的百丈之内,黄巾营中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兵士发现些不妥。反而有一股诡异的宁静。
若是旁人见到黄巾大营中的诡异情景,兴许还会犹疑,让人入营内侦查一番,然则立功心切的吕进可顾不了那许多。
他找了一个极佳的安全位置,朝着周围的传令兵做了个劲射的手势,传令兵又依据他的手势顷刻之间依据将军令用手语快速传递给了各级兵士。
三千只弓弦已拉满,箭矢上已涂过厚厚的火油。剩余的三千人手中的火把已经汹汹的点起,而后一起一人配合一人着点燃了三千只弓弦上的箭矢之端。
轰!那是星星的火光。
然而星星之火,却可以燎原……
三千只带起火焰的箭齐射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铺天盖日,遮蔽晴空,折射残阳?
在熠熠火光之下,散发着惊人般美丽的火光摇拽出一道道烟雾缭绕的焰尾,如同一朵朵当空而耀的烟花,坠落到下方纵横交错,缕丝相连的黄色军帐头顶。
烟花虽美,然而烟花却总是易冷。烟花易冷,她不会在意,她不会在意,因为她的心是冰冷而无情。
一座座的黄色军帐在流星划过优美轨迹的箭尾下轰然倒塌,而后成为了星星之火用以燎原的一缕燃料。
渐渐的每一个箭矢上那一点点的火光,燃到了帐篷,化为了火潮,又渐渐的燃到了青黄的杂草,化为了赤色的火云风暴。
冲天而起的火光,好美。缭绕的浓烟在咆哮着的西北风中席卷四散,好一副烟火临尘西风图。
然而没有人去欣赏,也不会有任何人有心思去欣赏。这美丽的让人致命而不想去念想的美景,带给黄巾头顶的,唯有绝望与无助。
一顶顶黄色的帐篷被火焰烧的裂开,里面间或冲出几个全身笼罩在火焰中的身影,炙热的温度或许早已将他们的体表蒸熟,然而水!水!水!的哀嚎声却久久不息,直到他们的喉咙也被永久的烧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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