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撕裂神经的巨大痛觉。果然,这里在极度排斥着火的力量。
但我只是拥有不多的火系力量,便遭到了如此决绝的攻击,那身为火之源的月呢?
我连忙望去,还好,月的脸上虽然微微流露痛苦,但她终于控制了周身火焰,让它们在身侧安然守护,那洁白耀眼的温和火焰中的月轻轻迈开第一步。无事。
我放下心来,被冰湖褫夺火系能量之后所要面临的仅是﹣60℃的极寒,虽然已极其难熬,但倚仗我身为武者的内息和月极其优异的御寒装备,故堪堪能够支持,便静静跟在月的身后。
却不料,二十步之后异变突生。月轻咛一声,突然跪坐在石面之上,周身的火焰被无形的风压制紧紧贴在她的风衣之上。我心中一痛,顾不得昨天的冲突与月的洁癖,快步上前想扶起她。出乎意料地没有被拒绝,月任我指尖穿过近乎凝固的光焰,戴着厚厚无指手套的右手托起她纤细修长的冰丝手套。“快回去,不要逞强,我来帮你取水。”
月离开我的搀扶,晃了一下,竟然没有跌倒,唯美的脸上纤薄的素唇早已完全苍白,但还是露出一个倔强的微笑,道:“怎么可以,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她周身火焰蓦地一盛,再次向前。
我扭过头去不愿再看,只觉嘴唇一痛才发觉自己竟在方才将下唇咬破,我如何不知道月方才启用的是什么力量,那是她一个魔法师视若生命的魔力本源,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其燃烧,即使她成功取得那什么劳什子湖水,哪怕她是那样令人慕艳的火源之体,本源一旦燃烧殆尽,她不但惊为天人的魔法修为灰飞烟灭,且永远不要奢望再成为一个魔法师。
燃烧一个上位魔导士的魔法本源所释放的能量果然强大到可怖,月裹在浅白的光焰中安然前行,决绝而坚定。但我心中明白,月绝对走不到冰湖之畔,只因为冰湖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而月所使用的火系能量则只会激怒这个神祗般的存在招致更凶猛可怖的压制。
胜负已判。
月是绝对明白这一点的,为何,她还要如此?
五十步,月原本为节约能量便已将光焰收敛至最低形态,但此刻却骤然黯淡下去——本源终于燃烧殆尽。
月的护身火焰寂然熄灭,白衣的少女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咛音,软倒在莹白的石面。
我冲上前去,却发现她痛苦地蜷缩在玉石般的地面上全身不可抑制的抽搐,双手环膝,将头低低埋在两腿之间,这位出生以来从未体验过寒冷的火焰之女骤然暴露在这﹣70℃的极寒之中,我已不敢想象她此刻经受的是怎样的痛苦。
我深吸一口凉彻肺腑的寒气,想上前将月抱起带她离开冰湖,只因她已决无力量按原路返回。
但月却若有所知,颤抖却清冷依旧的声音。“不用,我可以的。”
然后,我看见那个白衣的少女挣扎着顽强站起,缓慢移向前方的冰湖,没有火焰的守护。
不过十步,月再次跌倒在石面之上,仿佛被冻僵一般再也没有移动分毫。强大的不安。
“月?”我试探着开口,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月!”大声呼唤,不觉有几分哽咽的感觉。
“放心,我还没死。”月艰难回头,面色如纸嘴唇发青。“不要担心,为什么要哭。”
“你……”我心痛得说不出话来,月没有再次尝试站起,竟开始在地面上匍匐向前。
整个世界此时似乎失去了声音,只余下月低低的喘息与身体摩擦地面的沙沙声,纯白的影子缓缓接近纯白的湖水,仿佛,朝圣的信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