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便翻开了那张白犀角的骨牌。
红如鸽血的色彩,无双坊主直接翻开了一张最大的红九。
牌九有很多种玩法,但是他们既然没有说明,便自然是按照最普遍的玩法来玩。
每人两张牌,一张在明,一张在暗,大小的比较,在于牌型。
如果不成对,比较点数,不是想加的点数,而是满则溢的点数。
比如说你有一张**的牌型,根据满则溢的规则,溢出**相加十七点的十点,留下七点便是你手中点数。
但是如果成对,那么便只比对的大小。
九自然是最大的对,贵为至尊。
七夏看了看无双坊主翻开的牌,摇摇头,却没有翻开自己手中的牌。
“虽然说赌钱很俗,但是假如不赌的话真的很没意思,坊主有何赐教?”
无双坊主大笑,点头应是,然后拿起了茶几上的炒葵花籽,轻轻一拂手,便有十三枚黑漆漆的瓜子落在了七夏的面前。
“你赢了我一千三百金,那么这一颗瓜子便价值百金如何?”
七夏看着坊主那边整整一盘的瓜子:“坊主你这不公平吧。”
“这。”无双坊主微微笑了笑:“就是你我之间的财富对比。”
“好吧好吧。”七夏摇摇头,伸手抓起一颗价值百金的葵花子,轻轻磕入口中:“这么奢侈的事情还真不多见。”
无双坊主看着七夏把那颗瓜子咽入肚中,却一点都不阻止。
对方可以凭借这枚瓜子在离开的时候从赌场那里支取一百枚金叶草,这笔巨款足够在偃师城买下三个中等规模的杂货铺——包括房契,地契外加一整屋的货物。
但是七夏咽下它,那么便意味着他真的少了一百金叶草的收入。
七夏认同这个规则,但是他还是随随便便吃了这颗瓜子。
待吃入腹中,七夏笑着翻开自己手中的手牌。
“一百金的瓜子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啊。”
他的手牌是一张黑漆漆的一。
最小最弱的手牌。
“要不要相见呢?”无双坊主意味深长地从自己的瓜子盘中捻出一颗,放在两人之间:“我想需要还等一等。”
七夏低头看了看自己剩下的十二枚瓜子,这意味着他可以下十二次赌注。
或者,可以提六个问题。
“坊主不好奇我怎么能够做到大厅里的事?”
无双坊主摇摇头。
“不好奇。”
又一枚瓜子放入了桌上。
七夏不由苦恼地笑了笑,然后看着无双坊主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第二枚瓜子放了上去。
“因为我和坊主是一样的人吗?”
无双坊主微微窒息了一下,即使是他,也没有想到有人可以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
或者说,属于俩个人的最可怕的秘密。
但是他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七夏馆主是比在下更强大的人。”
第三枚瓜子放进了桌上。
七夏摇了摇头,有些苦恼对手的犀利。
“能够预知自己死亡的眼睛,反而不如坊主的眼睛好用。”
无双坊主没有笑。
第四枚瓜子轻轻放了上去。
“能够看到命运丝线最终纠缠的轨迹,相比于挣扎的虫蚁来说,始终是幸运的。”
七夏被这句话打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但是也只有一瞬。
“醉着的人比醒着的人幸福。”
无双坊主再一次摇了摇头。
第五枚瓜子放在了天平的一端。
“知道自己醒着的人,便永远不会醉去了。”
七夏终于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真不愧是坊主。”
无双坊主并没有为他的这句话而得意,只是静静翻开了手中的第二张骨牌。
赌斗是相互的。
他给了七夏十三颗瓜子,然而在每一轮下注中,只要手中还有多余的筹码,那么每一轮只要不停止都要跟注。
七夏嗑下了一枚瓜子,然后双方互相说了十二句话。
最后一句话被七夏吞入腹中,所以此时场上便不再有继续。
无双坊主的面前,黑色的九与红色的九将相辉映。
即为至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