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沉默了好一会,期期艾艾地说:“我去你车上说。”
余耿耿直接拒绝,表情很不耐烦:“怎么,上次下药不成功,暗的不行来明的?”
梁飞航抬起眼皮看他:“不是,我是想跟你道个歉。”
余耿耿十分怀疑:“你放屁,我都看见你背后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着些什么,不会是棒球棍吧。”
小胖越听越不对劲,连忙跑下车,张开肥肥的手臂挡住他。
“我跟你讲,不要看我们耿哥脾气好,要是得罪了——”
梁飞航没等他说完就用力推开他,窜上商务车。
小胖懵了一下,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嘴里喊着:“喂,你要敢碰耿哥一下,我立刻报警,听到没有!”
然后他看见刺头少年直挺挺地站在余耿耿面前,双手一颗一颗地解着扣子。
“……”
余耿耿震惊了:“干什么,你别这样,我不是随便的人。”
梁飞航飞快地把上衣脱光,露出偏瘦的上半身。
外面很冷,虽然车里开了空调,但是车门没有关。
冷风灌进来,冰凉刺骨。
梁飞航小麦色的脸颊露出隐隐的红晕,皮肤因为太冷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我爸从小就教育我,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的酒下药!”
少年的嘶吼声因为用力过度而破音。
余耿耿和小胖愣愣地看着他。
梁飞航看他们没反应,又从背后掏出一根荆条,双手举着:“我来负荆请罪!”
余耿耿:“……”
小胖:“……”
余耿耿费了好大劲儿才缓过神来,动了动唇,道:“你别这么大声说话,我还年轻,听得见。”
余耿耿再三表示自己真的原谅梁飞航了。
他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余耿耿松了口气,有些好奇梁飞航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长大,这一身纯正的黑道做派。
刚刚那一幕,要是被其他练习生看到,他们俩那可真的说不清了。
回到家,余太太正在打电话。
“好好,我马上就送过去。”
她苦着脸转头,看到余耿耿后,眼睛砰地一下亮了。
余耿耿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余太太抓住他的手,求着他说:“耿耿,淮之落了一份文件在书房,你帮妈妈送过去好不好,我跟你周姨约好了去听歌剧,不方便迟到。”
倏然间听到余淮之的名字,余耿耿的心脏好像都缩了一下。
他慢吞吞地道:“要不让小归去送吧。”
余太太嗔他一眼:“小归也在公司加班,只有你有空,帮妈妈这个忙吧,让其他人送我不放心,听陈助理的语气,那份文件很重要的。”
余耿耿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是陈助理让人送过去的?
……等等,就算是陈助理也不行。
公司就那么大,万一碰到余淮之怎么办。
余耿耿的态度十分坚决:“不行!”
半个小时后,余耿耿站在余氏集团门口。
左手拿着一个文件袋,右手提了一罐鸡汤。
出发之前,余太太千叮万嘱:“淮之工作这么忙,必须补一补,你不许偷喝。”
面对余太太恳求的眼神,余耿耿实在很拒绝。
他没有直接上去,在楼下吸烟区抽了两根烟。
余耿耿原本以为,拒绝余淮之后,他们可以恢复到之前的关系。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把余淮之当兄弟,余淮之却想上他,这找谁说理去。
余耿耿烦躁地把烟摁灭。
余氏集团位于g市中央商务区,两座塔楼连在一起,一眼望去分外壮观。
余耿耿进去后,正准备登记访客信息。
前台小姐已经认出了他,笑容甜美道:“是余先生吧,总裁办已经打过电话了,请跟我来。”
余耿耿摆摆手:“不用了,我还有事,麻烦替我转交给陈杰先生,多谢。”
前台急忙喊住他:“余先生,请等一等,特助吩咐过,文件很重要,必须亲自交到他手里,我们无权转交。”
余耿耿恨恨地转身。
这个陈助理,真是事多,这么大个公司还有谁会偷文件不成。
前台殷勤地把他引到电梯前,帮他刷卡:“顶楼就是总裁办,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余耿耿犹豫了一下,问:“余淮之今天在公司吗?”
“余总在的。”
余耿耿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还是跑了算了。
前台补充了一句:“好像在开会。”
余耿耿这才放下心来。
应该碰不到。
电梯门缓缓打开。
顶层的设计比余耿耿想象中要简单些。
地方很大,显得过于空旷。
余耿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个人都没看见。
余耿耿在心里嘀咕,难不成都去开会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助理的电话,嘟嘟嘟响了半天没有人接。
直到第三遍,电话才接通。
余耿耿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陈助理已经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地道:“是二公子吗,文件就麻烦您放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直接推门进去就可以了。”
下一秒,对面传来挂断后的忙音。
余耿耿:“……”
他无奈地按照陈助理说的去做。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很大,几乎占了整层楼的一半。
余耿耿有一瞬间怀疑这是不是余淮之的办公室。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余淮之不在,进去就进去吧。
办公室里很暗,景观落地窗被米色的窗帘盖得严严实实,依稀能看清楚里面的构造。
余耿耿没有心思打量周围,径直走向办公桌,把文件和鸡汤放上去。
打算离开时,余光瞥见书架旁边似乎有一道小门。
他本应该立刻就走,腿脚却不听使唤地走到门前。
这一刻,他似乎对潘多拉感同身受。
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依然忍不住打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过了少时,余耿耿缓慢地拧动门把手。
金属摩擦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陡然响起。
余耿耿吓得一抖,心脏突然加快,砰砰砰地蹦到了嗓子眼。
“谁?”
房间里摆了一张床,床上的男人蓦地睁开眼,吃力地侧过头看向门口。
声音沙哑得不正常。
余耿耿看着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余淮之说要把自己关在一个只有他有钥匙的房间里。
……不会就是这个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