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陈助理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等死吧你。”
王武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说:“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就偷偷摸进老手表厂小区的那次,我就说老板和二公子看起来不对劲,你们还骂我神经病。”
“谁能想到呢。”陈助理嫌弃地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拨了下去,点了根烟,满脸沧桑,“看来,老板命中合该有此一劫,便宜二公子了。”
王武:“……”
余耿耿站在把他吓得不轻的浮雕佛像前,眼睛一眨不眨。
余淮之走进来,问:“怎么了?”
余耿耿说想要在走之前认真拜一拜。
“这些天在人家这住着,咳——还当着他的面那什么那什么,贸然打扰,不得道个歉啊。”
现在回想起那个雨夜,余耿耿觉得他可能是昏了头,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他也没指望余淮之。
余淮之明显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余耿耿决定把他那份一起拜了。
道完歉,他又很厚脸皮地在心里说,虽然不知道您是哪尊神佛,还是希望您老人家以后接着保佑我。
余淮之顿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从佛像背后拿出来几个尖尖的东西。
应该是竹子或者木片做的,上面刻有古怪的纹路,长得有些像牛角。
余耿耿凑过来,一脸好奇:“这是什么?”
余淮之垂眸:“筊杯,据说是跟神佛沟通用的工具。”
余耿耿睁大眼睛摸了摸:“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余淮之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
“一正一反叫圣杯,代表神佛予你所求。两面均为平面叫笑杯,说明机缘未至,一切自有定数。均为隆起就是哭杯了,神佛不允你。”
余耿耿很感兴趣:“我试试。”
他老样子先在心里自报姓名和基本信息,接着诚心诚意地问,您老人家给个指示,看我今生能否大富大贵?
余耿耿将筊杯合在掌心,向上轻轻抛出。
他只是图好玩,结果连掷了两次都是圣杯。
余耿耿转过来看着余淮之,眼睛很亮,看起来很高兴:“特准,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这句话不过是开开玩笑。
没想到,余淮之顿了顿,竟然真的捡了两个放在手心。
看样子是要掷筊。
“大哥,你求什么?”余耿耿惊讶地看着他,语气满是诧异,“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看到神佛说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的人。”
余淮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瞳孔颜色很浅,只要表情不那么冷,看着人时都能给对方一种很深情的感觉。
余耿耿觉得这其实是有点犯规的。
余淮之掷筊的姿势和余耿耿差不多。
不知为何,偏偏看起来贵气十足。
余耿耿就仿佛是在跟神佛讨价还价一样。
余耿耿想了想,如果他是佛祖,或许也会先满足余淮之的心愿。
筊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哭杯。
余耿耿觉得有些尴尬,拍了拍余淮之的肩膀,安慰道:“巧合巧合,估计神佛没听清楚你的愿望。”
余淮之脸上没什么表情,捡起来,重新掷了一次。
筊杯滴溜溜地转动了半天。
……哦嚯,又是哭杯。
这下余耿耿尴尬得头皮发麻。
不是吧,余淮之好不容易有个愿望,神佛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就拒了,还连拒两次。
余淮之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余耿耿瞥见他捡起筊杯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余淮之掷了第三次。
……依然是哭杯。
余耿耿:“……”
他摸了摸鼻子,僵硬地打圆场,“大哥,我感觉其实也没有那么准。”
余淮之的脸色很难看,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哭杯图案。
余耿耿很想劝他,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天下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他在心里暗暗揣测,余淮之是不是许下了要统治全世界这种地狱级别的愿望,所以半点机会都不给。
过了少时,余淮之抬起眼,看着佛雕佛像,缓慢地道:“我偏要勉强。”
他把王武喊进来,面容平静得令人心生寒意:“把这尊佛像给我挖下来。”
“……………!!”
余耿耿沉默了几秒:“再试一次吧!”
大概是余淮之诚意很够了,佛祖大慈大悲,愿意给点指示。
筊杯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转动了许久,最后显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笑杯。
余耿耿松了一口气:“挺好的,挺好的。”
好歹给了点希望。
余淮之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没有再掷了。
因为这件不太愉快的小插曲,去边境转机的路上,直升机里自始至终都很安静。
在机场等候时,余耿耿突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对了,杜归呢,怎么没看到他人,他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陈助理先看了一眼余淮之,等到他微微点头之后,才道:“杜先生不在寨子里面。”
他详细说了说目前掌握的情况。
“这次多亏了二公子您,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到头绪。跟阿努蓬合作绑架老板的人,应该是s市那位裴家的私生子裴云旗。不过,他交到阿努蓬手上的人只有老板,杜先生并不在其中。”
“所以说,杜归现在可能和裴云旗在一起。”余耿耿恍然。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我住在裴云旗家里的几天,明明没有看到——”
话说到一半,余耿耿紧急刹车,偷偷瞥了一眼余淮之。
靠,一时嘴快,之前都瞒得很好的。
余淮之不会又要生气了吧。
余耿耿心说,要是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皮带捆他的手,他就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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