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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掩了眼里的欣喜,迟幼钦退了一步朝欧阳初福礼,行了一蹲身大礼,“多谢侯爷,钦钦定当记得侯爷大恩。来日,侯爷若有需要钦钦的地方,钦钦尽力而为!”
为妻可好?欧阳初因着自己的心中突然蹦出来的四个字嗤笑一声。起身离了书案,虚抬手扶起迟幼钦,顺势几不可查地摘下了她头上的钗,而后又不动声色地放入衣袖,“大恩倒算不上。时辰也不早了,在下告辞。”
迟幼钦也不矫情挽留,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有点太过分了,虽然自己的腹议他不知道,但终究,是被自己鄙夷的。现下,人家帮了自己的忙,却这样洒脱地婉拒。果然自己还是太小女人气了。
夜里。
“阿攸,阿兮,你们看。这便是叶宗盛书房里的画。”迟幼钦一手枕臂,一手在书案上的宣纸上,随着笔墨,勾勒出那女人的轮廓,示意阿攸阿兮看。
“小姐,这女人…很像小姐啊!”阿兮看着烛光下的山水墨画,不肯定地说道。
“阿攸,你觉得呢?”
“眉眼之间看着与小姐甚像,可是这是十年前的画,那这人,应该是……小姐的娘亲。”
迟幼钦暗自掂量一下,收起画作,“确实如此。只是不明白,那叶宗盛将这画明目张胆挂在书房,意欲何为?既然我们能看出来,别人,也兴许是看得出来的。”
“老爷的心思,不好揣度。咱们且先记着这副画。”
阿兮抬首迟幼钦,突然说道,“诶,小姐,白日里你头上的那支青花流月钗哪里去了?”
迟幼钦闻言摸了摸发髻,果然空空如也。垂眸回想白日里的经历,那是沐浴之后阿兮给自己戴上的钗子,应该不是在玩雪仗的时候丢的,那怎么……
回忆突然定格在欧阳初扶自己的画面,迟幼钦眉头微皱,随后又松开眉头。
“罢了,许是白日玩得太过,不知何时落了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无关紧要。”
阿攸听出迟幼钦话里的敷衍,止了还欲说话的阿兮,“小姐,夜深了。”
“嗯。”
待迟幼钦应下,阿攸阿兮伺候迟幼钦睡下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主屋。
“阿攸姐,该不会是那个欧……”阿兮和阿攸出了房门,便忍不住朝阿攸求证。
阿兮话未出口,便被阿攸捂了口,“小姐自是知道分寸,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以后多留个心眼,别让旁的人因此钻了空子便是。”
新年鸿运,众人都得去北苑请安。
迟幼钦领着阿攸阿兮一早准备好便出了院子。刚出圆口,便看到苑子门边,上身着了粉红短袄,下身着一席青花棉裙的叶梦茜,正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朝自己晃悠打招呼。
迟幼钦走近叶梦茜,问道,“三妹妹,你怎地这么早在苑门站着?不冷么?”
“不冷的,茜儿这不是在这儿等二姐姐么。现下你来了,咱们便一道儿去北苑,可好?”
见叶梦茜一脸亲昵的模样,迟幼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红脸,“走吧。”
“二姐姐,茜儿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穿的这样素,不像出嫁的人,倒像是……要出家的。”叶梦茜一手挽了迟幼钦,一边试探性地说着,见迟幼钦并未皱眉发怒,也就知道这二姐姐不似旁的人,不会跟她计较这么多。正欢喜自己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打趣她事,却听到迟幼钦冷不丁回了一句。
“那依三妹妹的意思,我该是要穿得大红大紫地,才像个新娘子咯?”
“咦…二姐姐不害臊!”
“咦…说得跟你害臊似的。来,让我瞧瞧你有多害臊!”迟幼钦说罢便伸了手,作势又要捏叶梦茜的脸蛋儿。
叶梦茜见状,松开挽着迟幼钦的手,身子迅速往一旁挪开,“二姐姐别闹!茜儿有正事说!”
“噢,我还不知道,咱们三妹妹还能有正事儿,真是奇闻。”一脸不相信的说完,迟幼钦还不忘朝叶梦茜竖起大拇指,“有进步!”
“诶呀!二姐姐!真的不闹了!茜儿是真的有事!大事!”
见叶梦茜一脸地正经,迟幼钦才敛了嬉色,“说吧,我听着。”
见迟幼钦真的消停了,叶梦茜才又近了迟幼钦的身,挽着迟幼钦的手臂,“二姐姐可想出府玩一玩?”
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