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留下一个个湿哒哒的脚印,一边痛骂自己,被那些莫名其妙的鄙视和不屑逼急了,要靠李沛然来扳回来,这就是虚荣。
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间,只觉得全身发烫,从冰箱里拿出一听雪碧,水池边洗洗,拉开喝了半瓶,才觉得自己没那么燥热。
脱了泳衣,又在阳台的池子里坐下,这才是该有的温泉周末。她靠在池壁上一点点审视自己,不比楼下的女人们丑多少,可也赢不了她们,今天这会儿是因为大家都卸了妆,若是平时,可能感官上差得比较多。哎,没事和她们比什么呢?反正自己只是个设计喇叭的工程师,再比,那就是虚荣。
泡了好一会儿,外头有人敲门,冉冉裹了浴巾去开,心想谷裕忘拿房卡了?只见李沛然一件t恤一条运动裤,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门口。她一下子躲在门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你,你有什么事儿?”
这场景也大出李沛然所料,瞪大双眼,“谷裕让我来给她拿个手机,顺便带给你句话,说让你晚上把门锁好,自己个儿睡,她……”他耸耸肩。
冉冉点点头,想把门合上,却觉得从来没有当人面关门的道理,就掩上一点儿,转身看到床头柜上,白色的手机一头连着充电线。
走近看一眼,还差一点就充满,索性拔下来,连充电器带手机一起让他拿去好了。回过身,看门还好好掩着,突然安下心,自己到底在怕什么?觉得自己好笑。
还是像方才一样,伸手递给门外的李沛然。
李沛然在外面接过,看伸出来这截光溜溜的胳膊,想到门后裹着浴巾的冉冉,她吊着自己的胃口也有四个月了,今天是摘果子的时候了。突然推开门。
冉冉“啊”一声,差点被门扇到,急急往后退了几步,就看到李沛然闯进来,咔哒一声合上门,血直往头上涌。还没来得及转身往阳台跑,被他掐住腰推倒梳妆台上,后背抵在镜面上,触在刚从温泉里出来滚烫的后背上,直觉得凉得刺骨。
腰肢被他紧紧按住,下巴在他左手里仿佛没有半点力气。他将全身压在她身上,带着点薄荷味的清冽,吮住她的嘴唇,舌头撬开她的牙,来不及喊出声,就被他堵住,只能“呜呜”地发出点声响,传到李沛然耳中,只觉得急切得透不过气来。她的双腿承受不了他攻城略地般的攻击,无助地在梳妆台边垂下。
冉冉感觉到他贴了上来,自己和他之间只有身上薄薄的浴巾,然而现在连浴巾有没有被他挑开都感受不到,双腿再想防卫地夹紧,却只夹到他的腰。
透不过气,一点也透不过气来,感觉被他按到镜子里,那个锋利冰凉的世界。冉冉几乎绝望之下,狠狠咬了他的舌头,双手扯住胸前的浴巾,重重咬下去。
李沛然猛地放开她,却仍然把她死死按在梳妆镜上,尝到一点点腥味,被她咬出血来,恼怒之下,看到她脸色绯红,眼神无助,却更想把她重重压住。
冉冉惊恐地小声哀求,“放开我,放开我。”却看到他又压了过来,只能侧过脸,半边是他几乎要把她烤化的炽热,一边是镜子的冰凉。
“你裹着个浴巾就出来……”李沛然已然是主导了,这样吃了她还嫌不过瘾,内心升腾起一点点阴暗的作弄调戏她的心思,“给我留个门,现在是欲擒故纵?还是角色扮演?看不出来,赵冉冉也是个玩家。”
“掩上门是不想让你难堪。”冉冉几乎是哭着叫出来的。
带着哭腔的一声突然敲醒了李沛然,冉冉靠在镜子上瑟缩,两个肩膀直发颤,夹住自己腰的双腿如抽筋般,她惊惧至极。最有女人缘的李沛然居然堕落至此?
他逃跑似的出了这间房,不忘帮她把房门关上。自己对着墙站了好一会儿,长出一口气,走向周鼎的房间。
周鼎诚惶诚恐地开门接过手机和充电器,但眼神里满是不解,他以为李沛然出手,定有收获,连自己都这么以为,结果……
他连说让李沛然跑腿太不好意思,李沛然只感觉浓浓的倦意,摆摆手,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袅袅的青烟逐渐让他缓了缓心绪。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想起,是赵冉冉?急切地站起身,又想起她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号,但也可能是谷裕告诉她了呢?她想大骂自己一场?那也有点意思。
他嘴角弯的弧还没消,听到对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李总,我阳台上有什么东西,好可怕啊。”
这话里的意思逗得李沛然“哼”地冷笑,又觉得这通电话才让他感受到了往常的自己,抚了抚额头,“到我房里来你就不怕了。”
那边甜甜道个好字,李沛然将门打开又虚掩上,自己舒展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这酒店走廊里都是吸声的长毛伊朗地毯。悄无声息地,门被打开又合上。闭眼休憩了会儿的李沛然睁开眼,看到一个红唇诱人的女子,穿着一件及膝的灰白色狐狸皮裘。石榴花一样的唇泛着珠光,正配她那高挺的鼻梁和立体的眉骨。
她抖了抖肩,将身上的皮裘脱下丢在床边的软椅上,不着寸缕地穿皮裘,李沛然心里轻笑,好一个尤物。像猫一样从床尾爬上来,一寸寸抚过李沛然的身体。
好几年了,李沛然早就倦了讨好女人的事情,最是享受这样的时刻。
她垂下头,想要吻他的嘴,莫名地眼前出现冉冉靠在镜子上发抖的脸,他皱皱眉,双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扳正,两张脸又交迭在一起,李沛然如出恶气一般。她娇俏的脸显出嗔怪,连连告饶,却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女人倒在他身边,他却没有倦怠,但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反而起身立在窗边,此时的温泉池里已经没几个人,酒店里一片寂静,身后床上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女人,他感到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