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不听。天寒地冻的,杨闹红怕王韶着凉后感染风寒,这个年头一点点感冒发烧,遇到庸医也是危及生命的大病。杨闹红一咬牙,一跺脚,硬是把王韶扛回了客房中。还烧了热水,帮王韶擦了脸。她一个弱女子,气力虽大,可体形的差别,还是吃了点苦头。把王韶扛回来后,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
王韶诚恳地说道:“有劳姑娘照顾了,子纯已然无甚大碍。”
杨闹红啐道:“死鸭子还嘴硬,你的脸还肿得老高!”
被她拆穿后,王韶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都生疼。杨闹红连忙捉住他的手,说道:“别动,把这个搽上去!”说罢,掏出了一盒膏药,王韶也是行家,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金创药。
杨闹红见王韶笨手笨脚的模样,一把夺过,说道:“我来!”说罢,心无旁骛地帮王韶,轻柔地抹上了金创药。王韶完全没想到杨闹红安静的时候,竟如此迷人。此刻两人相距不过半尺,近得都能闻到杨闹红身上的胭脂味。
王韶本来还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子,不会搽胭脂水粉的。可现实是,杨闹红除了性子以外,其他与普通女子并无差别。
杨闹红帮王韶上好药之后,两人坐着,相望无言。这一刻,似乎有种别样的情愫在涌动着。
还是王韶有经验,说道:“这个……杨姑娘,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说罢,心虚地倒了一杯茶,喝将起来。
杨闹红突然说道:“王子纯,你知不知道,我今年二十四了?”
王韶心中一惊,点了点头,心虚地说道:“略知道一些……”
杨闹红叹息着说道:“爹爹和阿娘一直逼我找个夫家,可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对不起,我是见你人老实,才跟你说这些的。我没什么朋友,那些女子见到我都避得远远的……”
王韶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小丫头片子是把自己当成了倾诉对象。王韶恢复了正常,缓缓说道:“杨姑娘,不要在意这些,你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杨闹红眼光灼热地看着王韶,说道:“那你呢,做一个鳏夫,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王韶闻言,脸色一暗,放下了茶杯。杨闹红连忙道歉,说道:“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我不再续弦,是因为忘不了我的前妻……”王韶陷入了沉思,“她为了我付出了太多,而我却没能给她一日舒心的日子。我举业不成,她在一旁鼓励我。我要从军,她在背后操持着整个家,无怨无悔……”
杨闹红情绪上有点不舒服,她也弄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是怎么……逝世的?”原以为自己看惯了生死,却不料还是如此在意一个人的死亡。
王韶叹息着,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茶,才缓缓地说道:“难产……她给我生了六个儿子,这些年来苦了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