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也是很合理。但真正有田的农民不多了,得到的实惠也很少。真正的压力,都是在那些佃户身上,他们不仅要交朝廷的赋税,还要交佃租。一亩地原本就只有两百来斤谷物,却要交出六成之多。偏偏朝廷和佃租都是定租的,丰年还好,要是灾年,佃户拿什么交租?别看现在大顺朝好似很平和,其实矛盾的根源早已埋下,正等着发酵。如果没有有见识,有魄力之人加以引导,恐怕淹没在农民起义的又一个皇朝,就是大顺了。
再加上大顺没有人口政策,开国之时,人口不过二千多万户,合计也不过六七千万人。但到了洪祥年间,人口已经激增至三千多万近四千万户,人口少的来说也要过亿了。这还是登记在册的人口,不代表那些隐藏了人口的地方。
人多地少,再加上土地兼并如此严重,社会矛盾空前突出。讲台下面这些贫苦子弟,大多是这样的出身。他们迫于生计,走入长安城,到处做工。如果好心工匠收留,收为学徒,也算是有一口饭吃。但做人徒弟,还要侍奉师傅百年归天,照顾师父一家大小,也是不甚自在。
而堂下这些,都是不怎么幸运的,没人要他们做工的,才跑来皇家大学混口饭吃。若能学得一手技艺,那又再好不过了。你叫这些人,哪里有甚么见识,懂得什么叫驰道?哪怕是驿道,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也是不敢去的。他们平日里,只走过官道而已。
陆承启见没人回答,又在黑板上画出了两条轨道,皆用枕木铺就。类似于现代的火车轨道,但是要大得多,刚好够一辆马车卡在里面。
这幅图一画出,哪怕是陆承启的画工不咋的,却也能瞧出个大概。这时候,堂下一名学子突然叫起来:“皇上,这……东西,俺见过!”
陆承启闻言,转过身来,惊喜地说道:“你见过?”
那名学子方形脸,黑黝黝的皮肤,眼眸里尽是淳朴之色。他呐呐地站起身来,说道:“皇上,俺是河南的,这东西在俺们那山里,多了去了。村里老人常说,这是秦始皇留下来的东西,只是隔了这么久,都有些朽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了,看模样他好似不太自信。
陆承启激动地说道:“没错,就是秦始皇留下来的,河南,地方也没错。你再说说,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那学子原先结结巴巴,说的不甚流畅。但没有人笑他,毕竟陆承启这个天子都在问他话,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哪里会笑话?
说了这么一段话之后,那学子语句也顺畅多了,闻言答道:“皇上,俺只是个山民,若不是大山里面活不下去,俺也不会走到长安城里来。这东西俺们都叫不上名字,现在俺才知道这叫驰道,有什么用更是不清楚了……”
陆承启微微有些失望,但他立即说道:“你能知道这么多,已经不错了,坐下吧。朕说说这驰道,乃是秦始皇时期发明的,用途呢极为多样。秦朝时期,秦国军队为什么能战无不胜?皆因他们有这个驰道!秦朝时期不缺马,车兵、马车更是多不胜数,即便我们大顺朝也比不上。他们的马车、车兵一卡在这个驰道上面,便能飞奔起来。日行千里不在话下,更有甚者,一天一夜便能从长安城赶赴幽州城,期间千二百里,如飞也。”
闻得此言,不仅仅的堂下学子,就连听课的杨道奇、沈括、苏颂、唐勋都惊呆了。学子们不了解这个速度,但他们了解啊!兵贵神速,若大顺朝能达到这个速度,岂不是政令畅通,连叛乱都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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