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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谷把自己的身子所在墙角,头埋在自己怀里,想哭,却又得憋着,她不想被孩子们看到。
“娘...”楚南清见不得娘受委屈,眼泪汪汪的凑到田谷身边,小小的身体抱住田谷同样瘦弱的身躯。
楚文修的拳头紧紧握着,他在质疑自己,当时二妹道出‘分家’二字,他为什么要帮着娘劝二妹?
奶奶心思如此狠毒,竟为了三叔,连娘亲的命也顾不上了。
楚南湘寻来手帕递到田谷身旁,凑到她的右边,劝道:“娘,二女儿还是那句话,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开楚家,不受这窝囊气。”
“湘儿,你跟清儿和修儿早些休息吧,娘想一个人静一静。”田谷埋着头,偷偷用衣袖擦干净眼泪。
楚南湘跟楚文修对视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道:“哥,咱俩铺被子。”
“嗯。”
兄妹两个七手八脚的把被褥铺好后,楚南湘跟妹妹一起扶着娘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
楚文修熄灭了满是污垢的煤油灯后,屋子里一片宁静,就仿佛刚刚一切都不曾发生,可却在田谷的心里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原本善良温婉的她,心里开始恨李氏,恨孙凤,甚至恨楚河。
十年的芳华,到头来却换来这么个结果。
或许自己这个做娘的,真该听女儿一会,离开这,就算日子再苦,也能熬过去的。
可性子一向软弱的她,想下定主意时却又开始胆怯,当真要离开吗?
翌日。
一大清早的,楚南湘便觉得今个异常安静。
往常她们都要在李氏的咒骂声醒来,而今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楚老爷子和楚海收拾工具,然后关上院子门的声音。
田谷醒来想要起身,楚南湘拦住了她,道:“娘,你怀有身孕,不能干活!”
田谷戳了戳楚南湘的额头,道:
“哪有怀了身孕就不能干活的道理?娘怀你们时,不是照样干活?湘儿,别闹了,娘先下去洗漱,不然你奶又要骂人了。”
楚南湘无奈,跟着兄妹和娘起来梳洗。
瞧着田谷要把一大捆柴火抱进伙房,楚南湘是看得心惊肉跳,可气楚家人就眼看着一个孕妇干这活?
不顾湿漉漉没擦干的头发,楚南湘连忙上前夺过田谷怀里的柴火,道:“娘,我帮你做早饭,你揉面就成。”
如此做,一来田谷站在那里揉面,不容易抻到肚子,二来两个人都在厨房,家里其他活得让一房大伯娘她们干点。
这些日子楚河带着赵氏归家,李氏倒是出奇的大方,用自家的豆子换了一碗豆油。
除了难吃的豆羹和黑面饼子外,楚南湘把昨日没吃完的野菜煮到断生后,捞出来搁在一边。
随即把切好的葱花放在热油里榨出葱油,最后倒在切好的野菜里,用酱油和蒜末搅拌均匀,这一道凉拌野菜也就做好了。
没有麻油和辣椒油调味,虽然味道差强人意,可总也比光吃难以下咽的豆羹强。
跟赵大伯定的是巳时(早晨九点),楚南湘来不及吃早饭,解下围裙,跟田谷说道:
“娘,我就不在家里吃早饭了,若是其他人问起,就说我去北山跟赵大哥学打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