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做的?你问问你媳妇去!**个时辰了,做出来两桌子这些玩应!我都怕让村里人知道了笑话!”
李氏一边嘴里喷着黑米面渣子开口埋怨,一边掰下来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黑米面饼,搁在嘴里使劲咀嚼着,脸已经扭曲到了一起。
结果没咀嚼明白的那块面饼卡在喉咙里,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李氏喝了碗菜汤,才勉强噎了下去。
“哎呦我的妈!老大媳妇,你这黑面发了几个时辰?”李氏吊起三角眼,生气的看向孙凤问道。
“娘,你要是嫌我做的不好吃,以后就让老二媳妇做去,她做的好吃!以后我可不做了,累一早晨还落下埋怨!”孙凤撅着又黑又肥的脸,不服气的噎到。
“哼!算了!凑合吃吧!老二,吃过饭让文修把罗大夫找来,看看你媳妇是不是坐病了?”饭不应口,老爷子楚怀山同样是气不打一处来,侧过头看向楚川叮嘱道。
听见老楚头这么说,李氏又心疼起钱来,伸长了脖子朝男人那桌喊道:
“找什么罗大夫?矫情!当家的,下个月老三就要县考了,钱都花在老二家,要是没钱给老三凑盘缠,别怪老三怨恨你。”
楚川听得满肚子怨气,却碍于孝道,没法发作,阴沉着脸,把筷子搁在桌子上,道:“爹,你们先吃,我进去看看田谷。”
说罢,楚川用自己的碗,盛满还算热乎的豆羹,又拿起两块黑米面馒头,回了屋子。
老楚头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心中埋怨着李氏,嘴上也不悦的说道:
“我说老婆子,咱家哪有你说的那么不济?老二有事没事的进山打猎,每年赚来的钱,不都得有个二十两银子?更别说咱们一大家子打渔的收入了。”
“当家的,话你倒是说的轻巧,每年老三念书,给先生的束脩和在镇子上租房吃喝,哪样不是钱?”
李氏尽管有些怕老楚头,可为了她的三儿子,还是要说服老楚头的,生怕停了供三儿子读书的钱。
不提这个倒好,老楚头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道:
“哼!这么多年了,老三考多少回了?连个秀才都考不中,家都快被拖垮了,我看呐,还是别读了,跟着咱们一家子打渔,还能多个劳动力。”
老楚头这句话,正说到了楚南湘的心里。
按楚家的条件,若不是这几年来供楚家老三读书,现在全家人敞开的吃白米白面,甚至隔三差五吃点鱼肉,都是搓搓有余的。
当然,不让三儿子读书,李氏肯定不能同意,拼了命的也要抗争到底,只听她说道:
“当家的,那算命的先生都说了,咱们家老三有当官的命,若是掐了老三的读书钱,不就断了老三的官命吗?”
老楚头懒得再跟李氏争下去,左右再怎么争,也是无济于事。
不让老三楚河读书,那就是要了李氏的命。
索性,老楚头生气的把碗重重搁在桌上,回过头,瓮声瓮气的朝楚南湘说道:
“南湘,这几日把你娘累得够呛,老大媳妇做的这些玩意,就别给你娘吃了,一会给你娘下碗面条,再卧两个鸡蛋。”
“知道啦!谢谢爷爷!”楚南湘嗓音清脆的答应着,两只眼睛笑得眯在一起。
一大家子人用过午饭后,天也突然阴了下来,这令全家人始料不及。
乌云密布,显然不是赶海的好天气,楚家的男人们也就都在家里歇着。
“文修!文修!你在屋里头磨叽啥呢!没看见阴天要下雨了吗?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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