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湘双手紧紧攥着娘的衣袖,牙齿咬得咯咯响,她不想叫出来,不想让东边房子里的大伯娘看笑话。
“湘儿,我的乖女儿,娘让你受苦了。”南湘娘搂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只能无助的垂泪,如果真的可以代替女儿受罪,她这个做娘的丝毫不会犹豫。
“孩子,再忍忍,马上就好。”罗大夫开口慰藉道。
楚南湘疼得嘴中嘤咛出声,酒精刺激着伤口破裂的神经,就宛如无数把刀,在轮番切割皮肉。
“啊!”疼,撕心裂肺的疼,疼到全身神经痉挛,疼到楚南湘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南湘...”田谷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楚南湘的额头上,温温的,就像一股热流,滋润她的心疼,生长出无尽的勇敢。
楚南湘咬了咬嘴唇,手紧紧抓着娘的胳膊,噙着泪,看着自己的娘这般柔弱,楚南湘拼命的忍着不再叫出声来,她不想再让娘跟着心疼。
很快,罗大夫手脚麻利的帮楚南湘处理好伤口后,敷上了草药,随即叮嘱田谷说道:
“南湘娘,孩子夜里恐怕会发热,你要留点神。天爸爸保佑,别让孩子伤口溃脓,若是溃脓...罢了,这段日子多给南湘吃点肉和鸡蛋。”
若是没留住命,至少多吃些好东西...
田谷用心记住罗大夫道出的每一个字,生怕有什么疏漏。
至于肉和鸡蛋...田谷堵塞,家里那个刻薄的婆婆,怎么可能舍得给楚南湘吃一口肉?
“知道了罗大夫。”田谷眸光黯淡,腾出一条胳膊,用袖子擦掉眼泪,“罗大夫,你为南湘治伤要多少文钱?我这就给罗大夫取来。”
罗大夫叹了口气,“就给我二十个铜板吧,你们娘几个不容易,这次就看老天爷疼不疼南湘了。”
“这...”南湘娘有些为难。
楚南湘看出了娘的为难,对罗大夫说道:“多谢罗大夫,等我爹回来,我让爹爹进山狩些野味,给罗大夫送去。”
“这自然好,这自然好。”年约五十的罗老大夫,捋了捋山羊胡,笑咪咪道:“还是南湘懂事,讨人喜欢!”
田谷莞尔一笑,“那就谢谢罗大夫了。”
说罢,她看向楚文修叮嘱道:“修儿,跟你三妹,帮娘照看一下二妹,娘去找奶奶要铜板。”
“知道了娘。”楚文修目光忧虑的看向娘走出房门的背影,保不准这次奶奶又会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果真,片刻的功夫,院子里便传来李氏骂骂咧咧的声音。
无非就是心疼钱,骂田谷和楚南湘是败家子,却忘了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孙凤和楚铁柱。
罗大夫走了,田谷继续忙着没干完的家务,只能把楚南湘交给楚文修和楚南清照顾。
原主的身子骨很弱,受了伤又流了那么多的血,当天夜里,楚南湘身体烧得滚烫,昏迷不醒。
可怜了田谷,夜里不眠守着自己的女儿,白日还要给一大家子人烧火做饭,包揽大部分家务活,楚南湘也只能交给楚文修和楚南清轮番照看。
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好在这一切,田谷娘几个早已习以为常。
三日后。
巳时(大约上午九点),楚南清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眸光清澈,再也找不到从前那般怯懦的影子。
醒来后,脑子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浑浑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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