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煎熬。
他感到头痛欲裂,记忆深处的恐怖场景再一次如期而至——自己置身于太平洋的海底,周围深幽黑暗,静得可怕,内心的彷徨和孤独,还有那种可怕的无助感一起洪水般袭来,自己想要呼救,可是一张嘴,海水就毫不留情地灌进肺里。
他挣扎着付出海面,却看到整个世界正在一片熔岩火海之上,巨大的火团从天而降,天空被乌云遮盖,大地上岩浆横流,人们在四处逃窜,惨叫声如同地狱里十万只恶鬼同时嚎叫哭喊,凄厉无比。
远处的高山上,披着铠甲的巨人挥动着冒火的长剑,大地裂开,土地沉入海底,天空裂开血红的口子,烈焰如水银泻地一样铺天盖地而下……
“太阳终将变黑,大地沉入海底,炙热的星辰从天上坠落,烈焰腾空吞噬天庭。诸神,你们在劫难逃,死亡是最终的结局……”
心脏又开始猛烈跳动,仿佛要撞穿胸膛跳出来,可以感到血液在血管中疯了一样奔跑着,每一条经络都感到无比的疼痛,脑袋被血液不断冲击,要炸开一样。
“啊——”他忍不住抱着头,曲卷起身体,普通地倒在车厢一隅惨呼起来。
“幽灵!你怎么了!?”男人婆有些惊慌地扑过来,将手放在他的颈动脉上试探脉搏,在她看来,龙云又开始犯病了。
从口袋里掏出龙云的镇静剂,男人婆将药片塞进他的嘴里,用水壶将药灌进胃里。
“感觉怎样了!?”男人婆一刻也不敢松懈,关切地问道。
龙云呼吸逐渐开始平复,脉搏慢慢降了下来,他睁开眼,发现汗水将全身都打湿了。
“没事……没事……”
他爬起来,忽然发现车慢了下来,公路上都是人,足有几百人之多。
准星在耳机里说:“幽灵,这些好像是我们昨天救的那些托瓦马村的村民。”
公路很窄,村民们靠在路边,在扬起的灰尘中慢吞吞走着。他们目光茫然,男人们背着简易的行囊,女人头上顶着篮子和罐子,这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透过车厢板的缝隙,龙云可以看这些村民脸上的汗珠,闻得到他们身上的气味。
托瓦马村昨天就被毁掉了,一夜的战斗让这些村民更是成了惊弓之鸟,叛军们死在了村子里,卡马拉的军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们。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笃笃笃——
驾驶室里忽然传出敲击声,准星神色严肃,掉过头在后头的玻璃窗上敲了几下,指指前面,示意男人婆他们注意前方情况。
耳机里传来准星的声音:“注意了!前面有人!”
他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掏出观察镜,调好焦距望去。
“叛军!”准星在耳机里大吼:“坐稳了。”说罢,一打方向盘,靠在路边停住。
对面的叛军几乎没有犹豫,机枪声爆豆一样响起。
通通通——
通通通——
声音沉闷而富有节奏,是武装皮卡上的美制m2hb点50大口径机枪的枪声。
行进的村民脚下击起尘柱,子弹钻入土中,掀起碎石和土块。几个躲避不及的村民顿时被大口径机枪打成两段,有的村民被直接打断整条大腿,摔倒在地惨叫不已,其余人纷纷惊慌逃窜。
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刚才还平静的公路,再一次成为了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