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京城总是有风,大风一过,柳絮和着沙尘漫天飞扬。
哪里是春光明媚的样?哪里像个姗姗而来曼妙的姑娘?
初春的京城,倒像是一个咋咋呼呼、潦草的大汉,带着风沙,胡乱就闯到人间来。
将一个甄家胡同,吹得到处灰蒙蒙的看不清。
甄二爷和夫人院子旁边的小阁楼里,甄琥珀抬头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又黯然垂下眼帘。
在心里叹一声:“起风了,今儿铁定又出不了门了。”
那一日在金家做客,贾琥珀将一托盘的菜掀翻在她的身上,一条腿被烫伤了好几处。
甄家全家老小自那以后更加用心呵护着她。
敬薇儿执意叫妹妹跟自己住一个屋,敬祖也叫了小星来,在阁楼小心伺候着,只要琥珀一出门就得随处跟着。
“也不娶妻生子!也不求取功名!也不跟着我打理生意!!你除了调教好两个狗,还能做些什么?!”
前院传来甄二爷大声呵斥敬祖的声音。
许是敬祖又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正好给父亲发现了。
甄二爷火气好大,声音从前院传来,又传进小阁楼上。
“嗒,嗒,嗒…”琥珀听见一阵轻浅的脚步声下楼去了,不一会,前院的声音就消停了。
她知道,是姐姐敬薇儿去了前院。
“橐,橐,…”窗口又传来一阵敲击的声音,琥珀抬头,望见一只小鸟,正起劲地啄着窗棱。
屋里实在太安静了,静得连小鸟都以为没人,放任自己肆意妄为着。
琥珀静静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它。
见屋里没有什么动静,小鸟飞开片刻,过一会回来,又招来另外一只。
不一会,接着又跟着飞来几只。兀自在窗台上随意起落,摆出各种翩飞的姿势,竟将这一个小小的窗沿,当成了自个儿的舞台。
琥珀脸上溢着笑,开心地看着。
自小到大,寄养在叔叔家的琥珀,在这个窗口见过小鸟飞过,见过树叶飘零,见过雨打舷窗,夕阳坠落。
好生羡慕这一窗的风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何曾像她,一举一动都要时刻小心,来去都由别人说了算。
正想着,胸口一阵阵难受,心跳得太快,险些喘不上气来。
不知可是自己才刚动情的缘故,赶忙乖乖躺下。
“给甄二爷请安,文谦有礼了。”
前院传来一个清晰温和的声音。
琥珀知道,这是敬祖哥哥喜欢的那个写书先生。
心口愈发难受了,琥珀忍不住轻哼出一声:“呀~”。
屋里的丫鬟小雅一早跟着甄夫人出门去,敬薇儿去了前院还没回来。这一声痛苦的呻吟,竟被门外守着的小星听见了。
“琥珀姑娘,出啥事了?!”
这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叫,顿时传遍了整个院子。
前院里站着的所有人,齐齐地将目光投向阁楼。
敬薇和敬祖两个几步跑上楼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刘太医也匆匆赶来。
甄二爷将文谦让进堂屋,陪着他两个在堂屋喝着茶,一颗心却挂在琥珀身上。
看见甄二爷心神不宁的模样,文谦安慰道:“还能叫得出声,神志清醒,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过一会刘太医下楼来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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