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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唐麒在一片哗然中去了京郊大营,带着伤的昏昏沉沉的少年穆简,和一个侍卫白术。
京郊大营离马场不远,骑马只需半个时辰。
白玉飞一路上一言不发,沉思着刚才的事情。唐麒却是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骑马很慢,还时不时地停下来折几支有些难看的野花。
随意的问着白术一些事情,白玉飞和穆简都惊讶于白术的学识。
因为唐麒问的问题,上有天文,下有地理,白术一一回答,毫不紊乱。
半个时辰的路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唐麒一身红衣,长发解开用发带束着,抱着一捆野花,豆蔻少女一样站在京郊大营的门口。
门外迎接的几个副将都是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年纪,看着唐麒的如花笑靥,差点把眼珠子都给掉到地上。
白玉飞对此极为无奈,喝道,“把眼珠子捡起来,这位是以清郡主,奉陛下之令在军中!”
唐麒笑着,行了一个军礼道,“我大约会在这里待到过年吧,诸位到那个时候之前,就都是我手下的将士,由我训练,说白了,你们都得听我的,懂吗?”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他们倒是听说过以清郡主的事情,也不敢明着叫板。
一个副将皱着脸站了出来,“郡主,我们是白将军的属下,您看?”
“你们将军打赌,把你们输给我了。”唐麒看着白玉飞道。
白玉飞咬着牙没有回答,唐麒开始往里面走,道,“白将军,给我准备一个帐篷,我要新的,还要离你们远点儿。”
他这才意识到唐麒住在这里的不便之处,唐麒见他不答,便道,“我是女子。”
白玉飞这才答了一句“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京郊大营上上下下被唐麒折腾的鸡飞狗跳,哭爹喊娘。
此事暂且不提。
帝都中的风向还是飘忽不定,因江南水患名扬四海的渝王殿下在朝堂上得到许多人的支持,风光无限。
太子本来势弱,但是他已然及冠,正式参与朝政,同时,他未来的岳丈宋连乃是洛云清流之首,他的威势同样不可忽视。
两个人真正开始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整天除了吵架就是吵架,今日我指责你手下的人贪污,明日你弹劾我的人受贿。
楚徇齐对这种事情得心应手,楚徇奕也在这样激烈的交锋中迅速成长。
楚徇钺借口风水问题要求出宫建府,皇帝被他两个哥哥吵的脑仁疼,也就答应了。
地方是唐麒早就准备好的,和唐王府隔着一条街,唐麒只要翻个墙,两个人就能时不时地花前月下一番。
不过他宴请众人的时候,唐麒并未回来,只是派人给他送了礼物,还写了一封道歉的信件。
那一瞬间,楚徇钺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夫君外出从军,自己独守空闺的深闺怨妇。
西北则是进入了真正的寒冬,唐麒收到消息,拓拔煦都猫在瑜阳大营里哪儿都不去。
大雪不断,狂风不止,秦川上一个山头都下来了。
西隅军大都是帝都周边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严寒,兵部的物资一时难以集齐,隔壁越阳调过来的物资也不足。
韩隽因着此事,每次见西隅军需官的时候,脸色都极为难看,最后还是被穆崇亲自教训了一次。
穆崇和白杨二人是旧识,再加上穆崇本来就有意相助,事情还算顺利。
即使如此,朝中还是有人上折子,说以清郡主知情不报,有意坑害同僚云云。
皇帝没有开口解释此事,但是在安排好这事儿之后,兵部尚书赵世勋便被罢免了官职。
楚徇奕早有准备,将自己手里的人顶了上去,乃是江国公府旁支一个颇有手段的人。江敬遥也被皇帝任用,去了卫营,顶替薛延原来的职位。
被人遗忘多年的江家,重新踏入朝堂。
在十一月月底的时候,三国来贺,皇帝下令唐麒和白玉飞回京进宫。
接到旨意的时候唐麒正裹着狐裘,在营帐里检查几个副将背兵书的情况。
她这一个多月,是真的不把军中这些大大小小的副将啊,千夫长,百夫长当人。
白天背书,晚上训练。有时候人还大半夜的在做梦,就被她弄起来,只要迟了,就得受罚,还是连坐的那种。
穆简被白玉飞亲自带在身边,少年个性坚毅,也颇有眼色,确实是可塑之才。
唐麒接过圣旨,明晚的宴会,她问传旨的太监道,“三国的人怎么这么早,太子殿下不是还有一个月才成亲吗?”
“回郡主,三国只怕这次要待到明年三月春猎呢。”小太监掐着嗓子道。
唐麒忽然道,“陈副将,倒回去上一句,你中间跳过了大半页纸,当我聋了还是瞎了。”
她言语温和,却平白给人一种极为压迫的感觉。
陈副将黑着脸,又倒了回去。
“你们这么不情愿是做什么,身为副将不懂兵书怎么成。”唐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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