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一族的人从祠堂中出来,皇帝的目光立刻落到站的安稳的唐麒和凌王府一家身上,晦暗不明。
“玖思丫头什么时候连祖宗也不跪了?”皇帝走下来,沉着声音问了一句。
唐麒笑吟吟地看着皇帝,有些娇蛮地回道,“这不是唐王府的规矩吗?”
确实如此,唐王府的人,不需要向皇族下跪,就算是祖宗也不用。
皇帝闻言面色更沉,李皇后在一旁道,“陛下,两个孩子的及冠之礼应当开始了,误了时辰可不好。”
皇帝这才收回视线,道,“走吧。”
唐麒顺势退开,走在了淳和公主身后,淳和公主现在对唐麒也没有剩下亲近之意,二人只是淡然一笑,再无其他。
两个人的加冠之礼都在承明殿中举办,之后又是一场宴会,唐麒估计皇帝定然是要指婚了。
楚徇奕稍稍走慢了一些,和唐麒走在了一起,唐麒慢腾腾地摇着绢扇,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有事儿吗?”
“想来今夜父皇为我指婚,不知道玖思觉得我娶谁合适?”楚徇奕沉着声音问道。
唐麒微微蹙眉,“瞧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只要你愿意,这满殿的姑娘还不是由着你挑,谁敢说个不字。”
楚徇奕脸色晦暗,长发在风中遮住了他的眼睛。
“玖思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楚徇奕道。
唐麒想了想,“太子殿下,我说实话而已,不过我觉得你还现在娶一个就好了,女人多了误大事,等到日后殿下位置稳定,喜欢娶谁就娶谁。”
楚徇奕脸色渐冷,“玖思说的有道理。”
唐麒抬起眼眸,半晌又道,“嫁给你们这种人的女孩子真是命苦。”
“为何?”楚徇奕道。
“高处不胜寒,”唐麒轻笑道,“你这个位置,注定要一生孤独,重情的话,长久不了。”
楚徇奕怔然,“是吗?”
“当然了,”唐麒道,“你可千万别爱美人不爱江山,我还指着你保住我的位置呢!”
皇帝回头看见二人说话,开口笑道,“你们二人何时能说到一块儿了?”
“回陛下,”唐麒走到皇帝身边,道,“臣和殿下说起儿时的事情,难免感慨一下时光匆匆,转眼太子殿下都及冠了,臣也是都这么大了,竟然还没嫁出去,可成了老姑娘了,这可怎么办呢?”
皇帝看着唐麒,似乎要透过唐麒看到另一个人一样,随即他说道,“你这丫头是恨嫁了,朕不是告诉你看上哪家的孩子就告诉朕,朕给你指婚,你倒好,整日待着府上不出门不知道忙什么事情,西秦还离不了你了吗?”
唐麒垂下眼眸,西秦当然离不开她,“陛下,此事可不由人,臣总得嫁一个真心喜欢臣的人,您说臣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万一被哪个男人给利用了,且不说毁了我自己,也是给陛下添麻烦,那时候估摸着我就该下地狱给祖宗谢罪了。”
“胡说什么呢?”皇帝神情难明,笑骂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承明殿,皇帝朝着闻司道,“去,给以清郡主的位子加在朕身边,方便这丫头挑个夫婿,可不要等嫁不出去,又跟朕抱怨。”
唐麒闻言,行了半礼笑道,“承蒙陛下厚爱,臣二十岁之前一定嫁出去,不让陛下失望。”
“皇后,你看看这丫头,还二十岁!”皇帝笑起来。
李皇后执起唐麒的手,道,“玖思丫头出嫁,定然要挑个好的,咱们不着急。”
“就知道皇后娘娘素来疼我。”她娇嗔道。
太子先行及冠之礼,需要由三位长者加冠,然后由护国寺的方丈延鸿大师赐字,凌渊亦然。
延鸿大师刚刚被从护国寺请过来,此时坐在凌老王爷身边,二人素来关系要好,是老朋友了。
其实按理唐麒的字也是应该延鸿大师来取,不过她当时远在西秦,这事儿也就免了,让虞景取了个玖思,告诫唐麒做事要冷静。
唐麒坐在皇帝和皇后身边,慵懒地摇着绢扇,一身红衣极为显眼,众臣实在吃惊,那个位置可见以清郡主何其受宠。
及冠之礼开始。
太子一身明黄色的蟒袍,长发束着发带。楚家的男人,本就生的好看,楚徇奕亦然,不过较起成熟稳重,整个人不似平日那般温和。
凌渊一身玄色长袍,虽然站在那里,却像随时会随风而去的仙人一般。
礼部尚书念着冗长华丽的赞词,唐麒只听见几个字,“器量宏旷,明德惟馨,清识通明”
唐麒听的头昏眼花,低声念道,心道礼部的人当真大才。
赞词之后,乃是第一次加冠,由皇帝亲自过去,他既为君,又为父,自然该是第一个。
第二次是凌老王爷,传承了一百五十多年的凌王府长者,声名显赫,尊荣非凡。
第三次是延鸿大师,护国寺方丈,德高望重,曾为当年的宸王加冠。
最后,是长者赐字。
当年“淳熙”二字,意在“熙和贵重,明德淳正”,用在年少的太子身上,自然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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