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然叔偶尔唤她的那一声“女神”一样,单夭夭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太高高在上,而且前有程颢,后有程翰,又哪有然叔可以插足的机会?
而然叔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却从来不曾动摇过那份情,多傻?外人看来最是花心薄情的人,却偏偏掩藏着一颗给不出去的真心。
多傻,然叔,你有多傻,我是不是也有多傻?否则怎么开始期待一份不被世俗接受,甚至可能会把你吓到九霄云外的感情?
二十三岁到二十六岁,整整三年的跨度,但和尚和然子单独相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好像他们曾经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年的日子压根就不存在似的。
好不容易,在过年的时候,逮着了机会和尚和然子两人一起去大排档喝酒,却与几个外地仔起了冲突。本来,他们两个对付七八个外地仔还是绰绰有余的。用然子的话说,那无非就是多了个机会练练身手而已。
两个人,甚至没拿刀,随手抡起几把椅子就将那几个外地仔教训得七零八落,可一场架打完都没来得及喘息,和尚就看到街头涌出了数十个手拿砍刀的人。
领头的那个,恰好就是两年前被然叔带人砍断手筋的混混刘三。
再接着,就真的是一场大混战。
不可否认,和尚和然子的拳头都很硬,但拳头再硬,也硬不过砍刀。尤其是,当十几把砍刀同时朝他们劈去,而他们手中只有一把残破的木椅时。
不到五分钟,然子身上就多了三四道刀口,血流如注,看得和尚心慌,他趁乱夺过对方一被撂倒弟兄手中的砍刀,反手一挡,总算稍稍逼退了他们几个的进攻。可几乎同时,他就听到了枪响,子弹没打中任何人,只准确无误的嵌入然子脚下不到五公分处的地面。
开枪的人是坐在五米开外的桌前,老神在在,满脸杀机的刘三。水泥地被打出了一个小孔,那个小孔让和尚浑身汗毛都竖起,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身挡到了然子面前。然后,又是接连的两声枪响。
子弹穿透他的血肉,他还没察觉到疼痛,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迅速涌出的鲜血浸透。然子在接住他下滑的身子时,背后又被砍了三刀。
齐天的人赶到时,两个人基本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在被扶着上车时,然子看着被越来越多小弟围拢起来的刘三等人,阴森森的下令,“其他人全部乱刀砍死,刘三留给我!”
和尚中的那两枪,一个就在胸口位置,一个在右腹部,上车没多久他就彻底昏死过去了。然子在一旁身子不自觉的发颤,觉得身体各处的疼痛都抵不上心口那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
被送到医院后,然子不让人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只暴吼着让他们立即抢救和尚。
活了四十多个年头,然子在医院就失控过两次,一次是二十几年前的大年初一凌晨,程颢死在医院手术室,还有一次,就在这年的大年初二。
因为压不住心底莫名的恐慌,他甚至不顾众人阻挡,手还拿着砍刀就冲进了手术室。眼看着和尚胸口不停涌出的血染红了视线,刀锋对着医生猩红着眼怒吼,“我要他活着,听到没有,我要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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