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很复杂

    这个无声的举动引起了司徒昱的注意，他索性将车子停到高速路边。

    “怎么停车了？”裘素文慌张地说。

    她看向司徒昱的眼神中充满了无辜。

    司徒昱发现，经过刚才的事情后，裘素文说话比之前还要小心翼翼，话一出口，都是颤抖的感觉！想来还没彻底摆脱刚才的噩梦。

    “对不起。”

    突然从司徒昱口中说出的三个字让裘素文如梦初醒，分不清现实和梦幻。

    她以为自己听错，便问：“你说什么？”

    “对不起。”

    司徒昱第二次说了这句话，语气加重了不少，眼神也更加诚恳。不管两人以前关系如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今晚的事情他有责任，必须负全责。

    “我没听错吧！昱少爷，你竟然跟我一个低贱的女人说这三个字。”尽管对方已经说了第二遍，裘素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比起刚才差点被奸污的阴霾，她觉得司徒昱这句话给她的震撼更大些。

    司徒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想抽烟，便掏出一根点燃。可是一点燃，立刻又没心情抽了，索性将烟熄灭，可见内心有多么烦躁。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今天为何突然离开？想知道那个叫云诗的女人是谁？”他突然说。

    裘素文心口一颤，内心很复杂。

    她本不该关注这个男人的一切，但又不由自主想知道。她不说话，司徒昱就当她默认了。

    再一次点烟香烟，这一次他直接抽了起来。每一口，呼吸都那么沉重，仿佛讲这个故事前需要无限的勇气。

    “云诗…….”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接着，他继续说：“她是我深深爱过的一个女人，很爱，很爱…….”他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在我父母车祸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很颓废，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

    说到这里，裘素文基本已经能猜到下面的剧情。

    果然，司徒昱又继续说：“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平时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觉得残忍，真的，我没见过那么善良的姑娘。”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是她陪着我一起度过，我永远忘不了那些被毒品折磨的晚上，当我的全身像被无数只蚂蚁噬咬的时候……”

    他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裘素文，皱眉问道：“那种感觉你懂吗？”

    裘素文看到，他说这话时，脸部肌肉有微微的扭曲。看来，那段暗淡的时光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霾。

    裘素文怎么会懂？她又没吸过毒品，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我更加忘不了，当我毒瘾发作的时候，云诗用绳子将她跟我绑在一起，每当我难受的时候，她就伸手过来让我咬。她雪白的手臂上被我咬得伤痕累累……”

    说到这里，司徒昱缓缓低下了头。

    裘素文意外地发现，他的眼角竟然闪现着晶莹的光芒，等他抬起头的时候，那光芒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