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东家这是又打哪儿弄来的这惊悚发言?就不怕被天下男人追着骂吗?
好吧,东家是不怕的,因为她有这资本。
而且,嗯,虽说这话听着惊悚,但出自盛兮之口,却又莫名觉得叫人信服。
角落里,一个少妇已然攥紧了双手,即便一句话都没说,但其用力绷紧的唇角彰显此刻她内心有多激动。
男人决定的?男人决定的!所以,生不出儿子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她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怪男人!原来都是怪男人!
少妇忍不住笑了出来,然而不过片刻,那笑便变成了泪,隐隐压抑,听上去叫人心疼不已。
同她一起来的女人见状轻轻拍了拍其后背,以作安慰。再看到其手臂上的血痕时,她忍不住叹息。
少妇会哭,是因她为生不出儿子这件事受了无数的苦,那手臂上的伤便是其男人为此打的。不止男人打,她婆婆跟眼前那老妇人一样,所有责任皆一股脑推到女人头上,平日连掐带拧,这女人没少受苦。
也是因此,女人听了盛兮的话,尽管那般出格,但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慰藉。
因为盛兮身份,又是在盈安堂,没人敢反驳她。盛兮再又扫了遍四周,确定无人要发表意见后,朝巫大夫点了点头,让他处理之后的事,这才扭头看向一旁一脸为难模样的董然。
“四小姐,你不是要喝茶?走吧!”盛兮说着嘴角轻轻一勾,旋即抬腿就向外走。
董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盛兮走得实在太快,她不得不将要说的话收起来,几乎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茶铺的老板见是盛兮,当即引着其前往特定包厢。这包厢是茶铺老板主动为盛兮留的,不为别的,就因为盛兮的盈安堂为他带来了不少顾客,老板感激,自作主张为其留了一个上好包间。
董然上来时,盛兮已经靠着窗坐了下来。对面正是盈安堂,大门口什么情形,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董然喘了口气,一边往盛兮身边走,一边笑着说道:“郡主不愧是女中豪杰,便是寻常走路我都跟不上呢!”
盛兮笑答:“所以四小姐要多锻炼身体,没事儿跑跑步,万一哪天四小姐遇到需要疾跑之事呢。”
董然暗讽不成,反被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只是一瞬。
“郡主说得对,这世上之事皆无常,指不定哪天遇上烦心的,有个好的体魄的确是件好事。”董然笑得自然又得体,施施然于盛兮对面坐下。
茶铺老板亲自给她们上茶,跟盛兮寒暄两句后便退了下去。
这次盛兮没再主动问,而是等董然主动说。
对面,董然在给盛兮表演了一番茶道后,这才扯开了正题。
“不瞒郡主,我今日来,是受了诚郡王妃所托。”董然道。
盛兮一愣,下意识问:“谁?”
董然笑了笑:“诚郡王妃,就是苻红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