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朝他挑了下眉,笑了笑:“二当家,想好了吗?钳子用冷的还是热的?”
二当家很想有骨气地怼上盛兮一句,可他是亲眼见过刁鹤审问的。说是审问,那简直就是剥皮抽骨,把虐当做玩乐!
别说他自己亲自受一遍,就是每每想到他都不寒而栗。可眼下,这女人的眼神冷漠得比刁鹤还要更无生气,简直就像是活着的僵尸!不用想都知道,这女人只会比那刁鹤更狠!
可明明之前在外面,这女人还像个正常人,怎么一进屋就变了人呢?
而他原本还窃喜审问自己的是个女人。他想,凭他三寸不烂之舌,不说让这女人叛变,至少不会委屈了自己。
可谁能想到,竟是这般……变态?
变态的招式还有许多,不管审问还是被审,盛兮曾经皆有经历。
她其实自穿越便尽可能减少自己与前世的牵扯,可眼下沈安和生死未卜,她唯有用最快的办法撬开二当家的嘴,找到有关沈安和的线索。
二当家看着并非是性格坚毅之人,磨不适合应付其狡诈,还是直截了当更好。
盛兮径直起身,拿着老虎钳就往一旁的炉灶走。
这本是一个烧茶用的小炉灶,此刻烧老虎钳再适合不过。
盛兮将老虎钳丢进炉灶,那“咚”的一声响,直接吓得二当家喊出了声。
盛兮听到扭头看去,四目相对,二当家从盛兮的眼中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死亡之意。
那般沉,那般冷,犹如搅起了旋涡的地狱,只一眼便能将人生生扯进去。
二当家的心骤然一停,那一刻竟是连呼吸都忘记。
“噼啪”,炉灶里骤然传来响动,盛兮收回视线,二当家这才像是回魂,憋了好大一口的气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狠狠一松。
也是此时,二当家发现他下面微微有些潮湿,再看双腿,已然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怎会,如此?
二当家骇然地看着自己身下,再抬头颤颤巍巍去看不远处的盛兮,这一刻,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会在一个看上去不过双十年纪的女人面前这般失态!
炉灶很尽责,没多久就将老虎钳烧得通红。
盛兮不知从哪儿寻来一块粗布,于老虎钳把手上裹了裹,遂拿起转身朝二当家走了过来。
二当家此时已经硬气不起来,躲无可躲,盯着那通红的老虎钳只看了一眼,他便直接大喊:“我说!我说!女侠我说!”
盛兮:“……”
她本以为这二当家要挨上一下才会松口……所以,这二当家究竟是如何坐上青枫寨的第二把交椅的?难不成是靠一张嘴?
盛兮猜对了,当初二当家就是凭借一张嘴笼络了人心,大当家被其哄得没了戒备,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当然这些已经无关紧要,既然二当家做了选择,盛兮便也没浪费时间,举着老虎钳在其跟前晃了晃,直接问道:“胡老汉家巷子外的那身衣裳,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