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依旧是那样清清冷冷,但听在春花耳朵里,却像是听到了天籁。
只听她道:“但我可以让你生下来,只是要在你下面切一道口子。你放心,只是很小的口子,很快就能恢复。你,可愿意?”
不怪她要问,是这世界的女子,若非不得已不会轻易在身上留疤痕。
疤痕代表着丑陋,不仅仅只有大户人家的女子,几乎所有女子皆是这般想法。
一道疤痕,甚至决定她们能否嫁出去,未来婚姻是否幸福。
盛兮无所谓,但她不能不考虑春花的想法。
而此时,已经经历一番生死的春花更想要的是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疤不疤痕,此刻对她来说早已不重要!
她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孩子!
于是,几乎是在盛兮话音刚落之际,春花便直接答应道:“愿意!姑娘,我愿意!我愿意!”
“好。”盛兮开口,“那我现在就开始。放轻松,这对你和孩子都好。”
盛兮交代完,直接从空间里拿出来手术刀等用具,以及刚刚买来的羊肠线,还有一瓶烧酒。
快速准备一番后,她直接动了手。
手术其实很简单,就是侧切,速度也快。但眼下盛兮没时间慢悠悠做,只能争分夺秒。因为,外面的热闹已经越来越大,她甚至听到了“余会长来了”的声音。
余会长的确来了,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见了个人的功夫,自家马车便被人偷了。
哦不,应该说是强行征用。
而他又听说,这征用是为了能生孩子,饶是余鸿信是裕州药商协会会长,又时常同大夫打交道,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呕血。
那是他的马车啊!这生了孩子,以后还能坐?就算能坐,一想到有个女人在他这车里生孩子的污秽场面,他就忍不住膈应。
见余鸿信过来,车夫立马挣脱还想要搂抱自己的铁头,直接冲到余鸿信跟前,“噗通”一声便跪下来,哭诉道:“老爷!就是这几个人,就是这几个混蛋抢了老爷的马车!老爷,小的不过是按照老爷的吩咐去旁边店铺买糕点,可谁知道,等回来时马车就不见了!老爷,是小的错,是小的没能看住马车……”
“行了,赶紧起来!”余鸿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扫了眼四周看热闹的人,没有急着将人赶出来,而是问那车夫道,“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车夫一直在车前,所以对里面情况还算了解,听到余鸿信问,当即回道:“回老爷,那女的怕是,怕是生不出来,孩子头太大,直接卡住了……”
余鸿信蹙眉:“没有稳婆吗?”
车夫摇头,随后将他听来的事情告知余鸿信:“现在请稳婆也来不及了,老爷,那女的要是,要是死在车上,这……”
“闭嘴!”余鸿信瞪了车夫一眼,“这种晦气话,现在还轮不到你说!”
虽然马车可能就这样废了,但好歹是条人命,他余鸿信还不至于能眼睁睁看着人去死。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别说稳婆,就是大夫来了,怕也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