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是现场唯一存活的人,他的口供非常重要!病房门口24小时都要有人站岗。没有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允许,谁也不能见到他。律师什么的,统统给我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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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又有了知觉……
鼻子里全是浓重的消毒水味,苏暮瞬间意识到,自己正在医院。
他吃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四周。
灰白单调的墙壁,灰白单调的天花板。大概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孤零零的只有一张床。门紧关着,旁边有个很大的玻璃窗。窗外大概是另外一间房,摆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医疗设备。
浑身倦怠无力,肺里如同满满地塞了一堆玻璃渣,每次呼吸都像是上刑。
喉咙很干,他迫切想要一杯水,于是伸手去够床头的呼唤铃。然而一抬手,竟被什么东西绊住。他用力扯了两下,这才惊觉右腕赫然挂着一副手铐。不锈钢制,非常结实,绝非假货。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被铐起来?
头很疼,充斥着杂乱无章的记忆。许多画面混乱地堆砌在一起,让人抓不到头绪。
冷静,先理一理。
意识到这时慌乱无济于事,苏暮安静地躺平,慢慢捋顺思路。
喉咙还是很干,他迫切想要一杯水。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一个声音紧随脚步声响起:“你醒啦?”
苏暮本能地联想到了一些糟糕的台词。比如说“变性手术很成功”什么的。
然而并没有。
身边是一个蓝色防护服从头裹到脚的人,好似一桶纯净水。
看她体格娇小,应该是女性。
纯净水桶观察着苏暮,先摸摸额头,又把手伸到脖子附近测试心跳和其他生命体征。最后她甚至想翻苏暮的眼皮,被躲开了。
“等等等等,”苏暮制止纯净水桶的无礼行为,“水……给我一杯水。”
纯净水桶转身离开,一会儿再回来,手里端了个一次性纸杯。她走到床前,把纸杯递给苏暮:“有点冷,慢慢喝。”
渴得嗓子都要爆了,苏暮接过纸杯,一口气灌下去。
嘴唇肿胀发烫,被冰冷的水一激,疼的同时竟然感觉有点爽。
水真的很冷,冻得脸颊发痛。不过现在他正好需要这么冷的水。胸膛滚烫得好似要爆,被这么冰冷的一股水直灌下去,顿时舒服很多。
他一口气把纸杯里的水全喝完,把杯子还给水桶:“谢谢。”
元气恢复了一些,不那么难受了。
水桶出示证件:“三宅茉莉,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主任干员。”
苏暮看看手铐:“我被捕了吗?我犯了什么法?”
三宅茉莉冲他摇晃一下手里的文件夹:“苏暮,华夏国籍,六本木技术学校中退,智商高达189,不合群,独来独往,做过很多工作,但很少坚持超过三个月。你在北海道的捕蟹船上做过,去阿拉斯加淘过金,还在秋田做过一段时间猎熊人。为了申请持有猎枪的资格,你伪造了一张驾驶证。这事直到你离开秋田也没被发觉,对吧?”
苏暮想了想,镇定地说:“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打算把我关起来。你想找我帮忙,对吧?有什么我可以协助调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