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两个人的紧张

    两人吃饭的过程中，厉威霆全程都在有意无意地盯着程笑笑看。

    只见女子的神情时而带着试探，时而带着内疚，时而还会脸红尴尬，时而看上去有些心虚。总之在两人短短的用餐过程中，程笑笑那张小脸就像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什么样的神情都有，看上去令人觉得好笑。

    事实上，厉威霆在第二次问出那句“什么漂亮的女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将女子的心思猜了个大概齐。程笑笑第一次提到“漂亮女孩子”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有些困惑，他确实没有将程笑笑口中提到的人往郑明珠身上靠，可当她第二次提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就回想起郑明珠告诉过自己的话。

    女孩子有自己的说话方式，在在乎的人面前，反而会喜欢兜圈子。

    女孩子，更希望男人懂自己，而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厉威霆想到这些话，突然就有些明白了程笑笑的心思。

    有那么一瞬，他胸中的欣喜简直要冲出喉咙。

    可他却并不敢确认，他怕自己的急功近利会让自己和她好不容易开始有些破冰的关系重新归于起点。

    他是真的不忍心再看到她毫不犹豫豁出性命的样子，那简直也会要了他的命。

    现在对于厉威霆来说，哪怕程笑笑不接受自己也好，哪怕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生活在永威市之外的地方也好，只要她还活着，只要他能够看到她的音容笑貌就够了。

    直到现在，厉威霆才明白，原来他要的，并不是真的把她强行拴在自己身边，他要的，是她幸福。

    从前他不懂爱，他自以为是的爱有好几次都险些害死了她。

    他知道错了，他真的想要弥补她。

    厉威霆看着程笑笑扁着小嘴，面露窘迫的样子，简直惊喜地无法自持。

    他看着她，心想，或许，程笑笑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位置。

    或许，她已经开始在意自己。

    厉威霆不愿意将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打破，他心中虽然急切地想要知道程笑笑对自己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可他却不能明明白白地开口发问。

    至少，现在不行。

    他很害怕，害怕自己的急切，会将现在的一切在瞬间打回原形，会让她从他的生命里彻底逃走，彻底消失。

    所以，当厉威霆发现程笑笑的古怪和窘迫时，他并没有点破，而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般，专注于用餐。

    事实上，厉威霆的心脏紧张的快要爆炸了。

    他从来都没有吃一顿饭吃得这么紧张过，他多怕程笑笑会抬起头看自己，看到自己不断颤抖着的双手，看到自己一次又一次戳不中餐盘中的小番茄。

    他真的，紧张的快要疯了。

    两人在各自的极度紧张中吃完了主菜，谁都没有对这里的餐点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直到开始上甜点，程笑笑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好漂亮。”

    厉威霆愣了愣，有些困惑地望向对面女子的双眼，这才发现，女子是对着自己的甜点发出的赞叹。他蠕动了一下嘴唇，随口问道：“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