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昏迷的阿尔瓦洛时就有了不妙的预感,等到那双祖母绿的眼眸终于睁开,不妙的预感成了现实。
“笨……笨蛋啊!那家伙已经不在这身体里了!”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喘了口气才继续说,“超直感……超直感能感应到他在哪里吗?!”
祖母绿的眼眸死死盯着Giotto,阿尔瓦洛继承了阿其波卢德家的高傲,现在却软下姿态,近乎请求了,“拜托你……无论如何都请把他找回来!”
守护者们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Giotto却是知道的,只是超直感并不万能,本来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现在突然被当做救命稻草,实在是……
“我只是担心……”阿尔瓦洛低下头,看着手指上的伤口,夏目已经相当小心了,一直记得这是他的身体,使用起来很是谨慎,可是,“那个火焰魔术发动,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里魔力的流逝,恐怕是用了灵魂的力量,我……”他说不下去了,有些哽咽,“……那是个会乱来的家伙。”
Giotto垂下了眼眸,天蓝的光影一阵波动,火焰发出噼啪的爆鸣声,他轻轻的叹息,突然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厌倦。厌倦相互厮杀的一切,厌倦那些人眼里的贪婪,厌倦日渐偏离轨道的家族……
“也许我太任性了吧,”他微微苦笑,火焰燃烧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从那天开始,我没有再见到阿尔,不,是阿夏。那份愧疚一直存在在心中,哪怕我远渡重洋去往异国他乡,哪怕我很快有了自己的家庭,一直在控制不住的想这件尘封在回忆中的事……”
“那孩子,本来应该有更光辉的未来……”
“是够任性的,”有人淡淡的评价了一句,“而且胆子够大,竟敢把夏目从我身边带开。”
周围的场景渐渐退去了,无垠的天空在金发青年脚下延展,他抬起那双与天空同样蓝的眼眸,微微苦笑,“这是我的过错。”
虽然只是个人类,但是对于这样一个温和有礼的家伙,威胁根本毫无意义,的场静司不耐的拢袖,“既然有错,就从回忆中出来吧,我要带夏目回去。”
“原来是叫‘夏目’吗……”Giotto微微一笑,“从这里出去的话,我还能见到他,对吗?”
“……你想都别想!”
沢田纲吉稍稍挪动了一下已经站麻了的腿,偷眼看了看闭目假寐的的场静司,又看看夏目……哎哎哎?!
辉煌的光明再一次出现在那双迥异于人类的妖瞳中,夏目眨了眨眼,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找回了状态,看向沢田纲吉,像往常一样微笑起来,“纲君。”
沢田纲吉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他很想握着夏目的手宣泄一番内心激动的情感,然而的场静司眼帘微动,立刻就让他把这个想法掐死在了肚子里。他的决策真是无比明智,的场静司醒来的第一件事,果然就是一把握住夏目的手把他带进怀里,恨铁不成钢道:“都说了少管闲事!因为管闲事遭的罪还少吗?”
夏目默默地掰着手指算了算,果然次数不少,可他似乎改不了这个习惯。
的场静司见状只能长叹气,无奈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算了,夏目这样就好,我会把心怀不轨的家伙统统都……”
金红的大空火焰燃起,金发青年的影子渐渐清晰,死气状态下瑰丽的金红瞳在泽田纲吉身上略一停留,随即露出浅淡的笑,紧接着,他的视线投向夏目。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灵魂的真实面貌,就如同他想象中的形象一样,光辉而高洁,让人如沐春风。
“阿夏……”青年的嗓音低沉的念出那个名字,“很久不见了。”
夏目抬头,与金发的青年对视,火光滟滟中,他欣喜地弯起眼眸。
“是啊,很久不见,Giotto。”
夏目本来以为Giotto是很厚道的人,会直接给予沢田纲吉继承,毕竟这几天守护者们的继承让这个少年首领疲于奔命,还要承受彭格列二世的暴躁嘲讽以及的场静司的低气压,过得实在不容易。可是Giotto偏不,打着关心后辈的旗号,让戴蒙帮忙造了场幻境,把一群守护者都丢了进去,特别注意把泽田纲吉和他的云守丢在了一起。
“当年最让我头疼的就是阿诺德和戴蒙,这孩子的雾守这个羞涩的女孩子,这可是大大超乎我的预料。”没形象的飘在半空中,金发青年眼神闪亮的盯着眼前的监视画面,“哦哦我倒是失算了,原来性别可以转变的吗?!”
这不是性转而是换人好吗?夏目眼神复杂的看着场中拿叉子狠戳前辈的六道骸,向Giotto摊开手,“承惠一座宝石矿,毕竟是我这边的孩子被拐走了,当世顶尖的幻术师这个价格买断很优惠的~”
Giotto:……这个价码真是独辟蹊径啊宝石矿什么的。
当了多年首领,Giotto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技能早已满点,当他拿不出新一季度预算或者习以为常的遭遇财政赤字时,他总靠这招混过去。夏目不吃这一套,坚持哪怕是朋友也要付账,两人小声讨价还价,里包恩不忍直视的拉了拉帽檐。
幻灭了……有关初代首领的所有美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