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灵。”
“遵命!”她笑嘻嘻望着归尘:“那我们走吧。”
“等掌门回话。”归尘往旁边让了让:“太阳大,去树荫底下。”
遥碧背着琴喜滋滋迎过去,挽住他胳膊撒起娇来:“归尘师兄你对我这般好,不如我日后嫁给你吧,子禾师兄有了女弟子,以后肯定不会再对我好了。”
“胡闹。”
“我这不叫胡闹,既然早晚会嫁人我现在做打算日后才不会吃亏。我才不要像我娘一样郁郁而终。”
归尘看着这矮自己一个脑袋的小师妹,沉了口气。
狂鸟飞去不多久便又回来,昀仁礼显然已是拿他这宝贝女儿无法,只好顺着意答应了,万分叮嘱归尘好生看管。
遥碧挽着归尘上路,归尘几次想抽出手来都被她耍混制止:“师兄我们这是去哪儿?”
“龙宇山。”
“龙宇山又是哪儿?”
“…天衡渊之所。”归尘不禁怀疑每日礼晨时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遥碧显然对此毫不在意,初入俗世的她显得格外兴奋雀跃,但又有几分惧意,事事提防,看见新鲜的东西非得归尘陪着她才敢凑过去。虽然耽误了许多时辰,归尘却也事事顺着她,耐着性子回答她所有的不知道。
“师兄你看。”她拿着一对耳坠挂在发髻上左摇右晃:“这发簪模样真奇怪。”
摆摊的老妇人忍不住笑起来,走出货摊替她取下来:“这是耳坠子,不是戴在头上的。”
“我当然知道了。”她一撇嘴转身走了。
归尘抱拳作礼赔了不是便跟上去,也不言语,就默默由着她。
“我当然知道那是耳坠子了,不就是挂在耳朵上面的嘛。”她比划了自己耳廓外面,愤愤说道:“不就是个耳坠子嘛。”她拿眼瞧了瞧擦身而过的女子耳上的珠坠。
“今日现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接着赶路。”归尘止步客栈门外,看了看店里,干净整洁,这才走了进去:“掌柜的,要两间房。”
遥碧正要跟进去,却被被撞疼了肩。那人捂着肚子神色慌张,连句道歉都没有便匆匆跑了。她生气骂了两句本也准备不再做理会,可撞她那人却又故意撞向另外一位路过的姑娘,手顺势便拿走了她腰间的血玉。
“喂!你干嘛!”遥碧大声叫起来:“他偷你东西!”
撞人的男子回头惊见她正对自己怒目而视,拔腿便跑。
遥碧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初到之地处处生,一声口哨唤出神鸟:“湾湾,抓住他!”
孟鸟一出,遮天蔽日,却又姿态优雅羽翅柔软。于烈日底下一照,更是羽翼生辉,扑在窃贼身上英气尽显,引得周遭旁人一片哗然。
遥碧嘴角仰着笑意趾高气昂走过去,藐视着窃贼说道:“交出来吧。”
“我交,我交,女侠饶命。”窃贼动弹了几下,陪着笑脸:“女侠,这……我动弹不得,可否请这位鸟兄给小弟挪点空隙。”
她挥了挥手,湾湾便不屑地看了那窃贼一眼慵懒的甩羽飞起。窃贼也不敢再造次,乖乖交出偷来的血玉双手奉上。
遥碧要走血玉,那窃贼正欲转身溜走却又被她叫住:“我让你走你才能走,好好在这里思过,湾湾看住他。”当她转过身去,却早已不见那位被盗的女子。
“怎么回事?”说好房的归尘转身不见遥碧身影便出了客栈,一眼就看见了比自己还高上些许的孟鸟,走上前来。
“他偷一位姑娘的东西。”遥碧摊开手,将掌心的血玉呈现到归尘眼前,得意说道:“被我追回来了。”
“大侠,女侠,饶命啊,我也是万不得已。”言至此处,他竟呜呜啜泣起来:“要不是家爹欠下赌债,赌坊人说明日之前还不出便要将家姐卖去花街,我也不想干这勾当啊。”窃贼跪在地上,边抬袖擦眼边哭诉道:“呜呜,家姐本已许配人家,就因此已多次退亲,连媒人……连媒人都不敢提她说亲了。”
久居海岛与世隔绝的遥碧哪见过这般阵仗,躲在归尘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男子汉大丈夫,你作何动不动就哭啊。”
“我着实……着实是没有法子才会……才会……呜呜呜……”
归尘走上前从怀中拿出钱袋,取了两块月剪白递上前:“我们盘缠不多,也只能给你这些。”
窃贼木讷接过,仰着满是鼻涕眼泪的脸看了看归尘与遥碧,不住磕头道谢。
遥碧嫌弃地皱起眉头:“真邋遢,赶紧起来回去洗脸。”
“哎哎!谢谢恩公,谢谢二位恩公。”窃贼麻溜起身,一手拽着一个月剪白兜在胸前,傻笑几声便跑开了。
“二位侠士当真是好人呐。”退散的人群中挤过来一名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菩萨心肠,菩萨心肠啊。不知可否也帮帮在下,在下家中尚有老母幼儿……”
遥碧面露不悦,上下打量着眼前低头哈腰的男人,出言讽刺道:“当乞丐都还得跪着呢你跪不跪?”
“跪,当然跪了!”男子说完扑通就跪下了,伸出手捧在一起笑等着他二人给钱财。
遥碧觉着恶心,便拉着归尘转身就走。
那男子当然不愿意了,立刻追上来想拉扯,却被归尘出剑抵在喉间。那气势,都能震退猛虎野兽。
男子小心翼翼后退一步,说道:“我跪也跪了,你们可不能不守信用。”
“本姑娘说过要给你钱财了么?”她双手叉腰步步逼近:“我只问你跪不跪,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给-你-钱-财-了?没有吧,那就滚!”
“嘿你、你们……你们仗势欺人!”
“我就仗势欺狗了,有本事你咬我啊,看我不一巴掌劈烂你这狗头!”
男子立刻坐下耍起混来:“哎哟~欺负人喽~恶霸欺负老实人哟,大伙快来看啊。”
看着渐渐聚过来的人,归尘掏出一枚剪帛放在他跟前的地面上,拉着慌了神的遥碧走进客栈。
入夜后,街道都寂静下来,只有微微虫鸣。一个黑影悄悄潜入遥碧房间拿走了那块本就属于她的血玉。她蹬窗跃下,展翅飞向夜色中,月光明晃,印在她面纱上却是一层薄晕。而那床榻上的遥碧翻了个身,丝毫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