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了整个黑夜,齐声响响,不绝悠悠。
东月被虫声吵得终于从梦境中醒来,起身张望,竟是夜空星明,数不尽的扑闪。丛草没过了坐在地上她的胸口,微微随风,也是一阵欢喜。
她准备起身,却见旁边似乎躺着什么东西,尽管星光灿烂却仍是看得不清,便爬了过去拨开草丛。但见一小女娃子蜷缩着身子侧躺在草间,睡得香甜,手里还拽着格外艳红的纸风车。这脸东月倒是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再何处见过,索性拔了一根青草伸到小女娃鼻子底下挠了挠。
小女娃被挠得猛然翻身做起来,边揉鼻子边大声说道:“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东月捏住她的脸颊:“喂小崽子,这是哪儿呀?”
“我不叫小崽子我叫喜虫儿!”她挥开东月的手生气说道:“前不久才见过!”
东月却咯咯笑起来:“喜虫儿,这是什么地方啊?”
“灵极。”喜虫儿跳起来拍了拍衣裳。
“灵极是什么地方,我怎不记得来了这里?”
“你要记得才奇怪了。”喜虫儿双手仰着下巴一脸得意:“是我和司易子将你掳来的。”
她站起来伸长了脖子四处眺望:“画画的在哪儿?宝生和秋姐姐怎么也见不到人影。”
喜虫儿不耐烦起来:“你怎么这么笨,他们三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我们怎么可能掳回来。”
闻言,这小妮子便立刻生起气来,推搡了喜虫儿一把,以示不悦:“谁说画画的派不上用场了!宝生确实是废物可画画的不是!”
喜虫儿愣了愣,继而贼笑起来:“噢~你喜欢那个画画的~”说着便嬉笑着跑起来:“真羞人!~”
“我不喜欢!”小妮子一时心急竟脱下鞋子扔了过去。
“哎哟!”只顾着身后的喜虫儿一头装在司易子肚子里。
司易子一伸手便抓住了东月扔来的鞋,拎起喜虫儿后衣领子:“喜从儿,不是让你好好看住她。”
喜虫儿不住挣扎:“是喜-虫-儿-!不是从!”
东月见机又脱下另一只鞋扔了过去,司易子反应过来时两手都抓住了鞋,使得喜虫儿掉在地上摔疼了屁股。她一面吃疼一面冲着司易子扑咬上去,叼住大腿便不松口。
司易子被咬得毫无痛意,竟还笑起来:“咬坏了牙可别哭着找我哟。”
“我回去了!”她松开口便要走。
司易子可不管这些,伸手拽着喜虫儿的衣领便朝东月走去,任由她踢打。东月不住警惕后退,那司易子却只是将鞋扔到她面前:“把鞋穿上,跟我去个地方。”
“不去。”东月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穿鞋:“我要去千都灵。”
“就想着找男人,好羞~”喜虫儿做着夸张的动作对着司易子说道:“画画的,人家好想你~”
“喜虫儿我捏不死你我就不叫东月!”东月穿上鞋就想扑过来,吓得喜虫儿赶紧躲在司易子身后。
她吐出舌头做个鬼脸:“你本来就不叫东月。”
不等东月说什么,司易子便将她扛起来不知朝何处走去:“反正你也出不了这失流之源,就随我们走一趟吧。”
东月试着挣扎但并无成效,索性放弃,而开始垂下手去努力想触到草尖,以自乐。
走了不知多久,再回过神来时,浅草已不及脚踝。
司易子将东月放下,翘起一边嘴角笑道:“没想到还真如无燕君座所言,你就是我们苦寻不得的魁魔碎体。”
“肿魔碎体是什么东西?”东月转过身来,却不想竟被眼前之物惊了一下。
紫晶石中立着一个小女娃子,扎着羊角辫子红扑扑的脸,睁圆了眼纹丝不动,仿若凝固于这晶石之间,连同岁月与记忆。
小妮子欣喜上前对着紫晶石又摸又拍:“这不是我小时候的模样嘛。”
“这才是真正的你。”喜虫儿说道:“真正的你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现在你必须将她放出来。”
东月拧了拧自己胳膊,疼得呲牙咧嘴:“我也真的我。”
“现在的你是不完整的,只有让她出来,你才是完整的。”
“我怎么让她出来,我没办法一掌将石头劈开。”
喜虫儿随即抓住她的手放在紫晶石上:“像这样,你把手放上去,然后想着让她出来。”
“可她好像不肯出来。”
司易子拔下一片草叶夹于食中二指朝着东月左手一扔,飞出的草叶变成利刃割过她虎口敲打在晶石上,噹,又弹开落在地上恢复成带血的青草。
东月疼得猛然缩回手转身怒目瞪着司易子:“如果你是不小心的我便原谅你。”
司易子埋下头低声笑起来。
沾染了东月鲜血的紫晶石发出刺耳的悲鸣与点燃整个夜色的光。东月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下身,司易子抱起喜虫儿往后急退。不知为何,天地突然震荡摇晃,群星黯然陨落砸在草地上碎成许多块,夜空坍塌,大地崩裂,先前幽静的景致全都散去。
喜虫儿拽进司易子的衣裳显得十分害怕,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喜虫儿离开。
百刹谷缭绕着瘴气,时而浓郁,时而淡薄。瘴气淡薄时还可见溪水潺潺,蝶舞花娇。瘴气浓厚时便只觉周身沉重,虚软无力。若不是来人非等闲之辈,只怕难免丧命于此。
她二人走至山壁前,稍年长的女子阔手一挥,山壁便裂开,露出足够进入的狭缝。一真烈风吹出,风韵犹存的女子不过是眯了眯眼,未有所动。她身后的少女却不得不别开脸抬起手遮挡。
“勾琴,别来无恙啊。”狭缝之中传来洪厚男声:“你我怕是有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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