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于其中的二人未料到竟会出现如此情形难免有些许慌乱,若是此时再有无数枝条袭来他们连躲避的空隙都没有。了无玉运用法气于左手之中点起一团阴火,看清了印广虚所处才试着朝结织的树枝刺去,可连连几剑都无用,反倒破损了剑刃。
“当心,那边有异样”微弱光亮之中印广虚似乎看见一张面容,便对了无玉说道。
了无玉手臂前伸出手臂逐步靠近:“这是……人骨?!这地方为何会有人骨?”
印广虚亦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小心靠拢过去站在了无玉身旁。
粗壮的树枝上镶嵌着一副未着衣裳的白骨,骨身通透未见污瑕,在这黑暗之中被微光衬得格外诡秘。眼窝处的黑洞透着不可言喻的吸引,诱使印广虚迈出步子走上前去,不禁伸手摸上骨身。这感觉略有些熟悉,却偏偏感到无比陌生。
“你……”了无玉立即走上去,但见印广虚并无异样便未有制止:“这副人骨或许是我们出去的关键。只是不知当如何是好。”
印广虚摩挲着人骨的脑袋:“树妖为何要让我们看这副人骨?若是它有意而为,轻举妄动只怕会是陷阱。”
了无玉所有所思点点头:“那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
凤山,梨树,东月,白发少女,人骨……若这里真是七百年前的凤山,那这白骨兴许就是……所以她才会……
印广虚抚摸着白骨不禁皱起眉头,希望这些猜测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在你心里,所期望的事实是如何?】
印广虚耳边响起清冷的女声,缥缈而轻悠:“谁?”
【你心中期望的事实是如何?】
“你怎么了?”见印广虚四处张望显得有些慌乱不由得问道。
“有人在暗处。”印广虚抓住了无玉点灵火的手腕向四处照亮:“东月?”
【你期望这具白骨是东月吗?】
“我并无所期望!”
了无玉有些担忧,他并未在此感觉到另一人的气息,他拽住已显得慌乱的印广虚:“可是谁在与你说话?”
粗壮树枝突然撤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晃得睁不开眼。印广虚不由得抬起手遮挡,适应后再放下来。
艳阳正好,梨花落了一地。他坐在树下,身上盖着毯子,双腿上倒扣着翻开的书。有朵白花正好落在书上,显得有些形单影怜。他不由得捻起来看得入了神。
“爹爹。”茅屋内跑出来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娃子扑倒在他怀里:“爹爹你在看什么?”
印广虚勾起嘴角摸了摸小男娃子的脑袋:“爹爹昨日教你的可都记得了?”
“都记得!”小男娃子激动地站直身子开始念道:“有-殊-者,月-女-也,择-荒-山-陋-屋-而-居,盗-米-为-食,人-有-怒-而-使-其-孤。一-日,月-女-病-于-屋,恰-有-童-采-药-至,遂-以-发-换-之。然……然……”小男娃子有些记不住了,想了许久都未想起。
印广虚见他实在想不起来了便接道:“然发尽而药不愈,皆失也。童泣嚎嚎,凿梨木以为碑,过千年不腐……”他停下来,有些出神地望着地面铺满的白花:“梨木……”
“爹爹。”小男娃子抓住印广虚手臂摇了摇:“爹爹,月女是指东月姐姐么?东月姐姐住在陋屋中么?”
他愣了愣,牵起嘴角捏捏小男娃的脸:“爹爹怎会知道。”
“我想东月姐姐了,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等我长得和爹爹一样高了我就去找她。”
“小灯笼。”秋双伶挑起门帘往外瞧:“隔壁尤婶婶买了新玩意给你送来了。”
小男娃跑过去抱住秋双伶的腿,被牵起手带去了前院。
前院里尤婶婶的声音特别大,逗得小灯笼咯咯直笑。
印广虚放下书册站起身,随手理了理衣裳便进屋拿了几个馍馍放进布袋里挂在腰间。
“再拿几个果子吧。”进屋看见印广虚动作的秋双伶赶忙拿起两个红果子塞进他手里,笑着理好他的衣领:“早去早回。”
“哎。”
印广虚将果子放进怀里便从后门出去了。
两年前。
小灯笼喜欢到处跑,刚学会走路便就每日吵闹着要去镇上玩耍。最近镇上来了戏班子,小灯笼每日晚食过后都会挤在大人中间看。起初秋双伶和印广虚都会陪着,后来因做家务,便只剩印广虚一人带着他去了。
他拽着印广虚的手往屋外拉:“爹爹快走。”
“还早呢,急什么。”
一路被小灯笼拉拽着来到戏台前,虽说戏还未开始倒也聚集了一些人。印广虚怕一会儿戏开始了拥挤便将小灯笼举起来骑在自己肩上。
小灯笼似乎看见了什么咧嘴笑起来,高举了手臂挥舞,又动又跳:“东月姐姐!”
印广虚被他动得低下脖子,只能眼尾扫去看见正抱了一大堆刀剑的小女娃子站在台子边上正准备去到帘子后面。听见小灯笼的叫喊,她便也停下步子回身冲他吐了吐舌头。
“好了好了,再乱动爹爹的脖子可就要断了。”
小灯笼却还是得意洋洋地挪动着屁股:“爹爹,我要去找东月姐姐玩。”
“马上戏要开始了,等结束了爹爹陪你去。”
“好~”
戏班子呆了几日便收拾起家当准备走了。小灯笼要去送东月姐姐便等不及秋双伶整理好东西自己跑了出去,等到戏班子走后再去找时便已不见了踪影,来来回回问了好些人都说没没见到。
“小灯笼!”
“小灯笼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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