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认为我该如何?是该不离不弃,处处留情吗?更何况,我何时说了要扔下他?”
她话锋突然一转,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打算留下来了的。”
时仪没做声。
云喜小心翼翼地道:“女王心善,可您也该想想,若我霸着夫君不放,又多情和其他男子藕断丝连的,那才是自私又无情呢。”
虽然是示好讨好的神情语气,可时仪整个人还是被她气得直想哆嗦!
她低头看看桌子上那未拆开的画卷,回头想想云染今天带着茄果过来时那含笑的模样,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得紧。
诚然,她挑不出云喜那些话的错处,云喜的做法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她却依然很讨厌云喜。
“你不懂……”
她低声道。
那声音压抑又低沉,嘶哑似悲鸣。
云喜顿时就有点怂,不敢再招惹她,只好低声道:“云染是倏忽的转世吗?”
半晌,时仪轻声道:“嗯。”
“我不太懂,转世和前生的关系……”
时仪有些粗暴地道:“转世和前生,自然是同一个人。哪怕只是一缕元神,他们是同一个人!”
云喜:“……”
最终时仪把药袋子扔给了她,道:“敷吧。<>”
云喜的指尖摸索着那个热乎乎的药袋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嗯,还像昨天那么敷吗?敷多长时间?”
时仪已经不吭声了,似乎是真的懒得理会她。
云喜只好自己躺了下来,把那药袋子放在了眼睛上。
她忍不住想,时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昨天故意给她看那画的吧?想她告诉云染,然后呢?
听时仪那口气,似乎恨她对云染这么无情,可是难道她应该对云染“有情有义”吗?那她就能高兴了?
云喜理解,当年时仪和倏忽相恋,后来倏忽可以说是为她而死的,她心中必定耿耿于怀,哪怕十几万年过去了,每每想起来也觉得心伤难平。何况当年她亲手杀了倏忽,还把他给吃掉了……
痛不欲生,觉得亏欠,爱恨已入骨。
所以,她是见不得别人对倏忽不好?
十几万年的女妖,竟然也会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任性啊。
云喜敷着眼睛,隐隐觉得有些刺痛,她连忙把药包取下来了,用手捂着眼睛,道:“时仪,你在药包里加了什么?!”
时仪冷冷道:“有点疼是吧?放心吧,是好东西,忍过这段你就能好了。”
这说着话呢,云喜就觉得眼睛越来越疼了。可是视线又忽明忽暗,她甚至有一瞬间看见时仪的双眼,而那双眼睛冰冷无比。
云喜向来怕疼,捂着眼睛蜷缩成一团,少顷就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伸手一摸湿漉漉的一片。
时仪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就站了起来,似乎是打算出去。
云喜虽疼,却依然想着,怎么能让她走?
她一把扑了过去,抱住了时仪的腿,几乎厉声咆哮:“不许走!我们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