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他看着她道:“孤知道你气。那你气一会儿。要怎么出气都是可以的。就算你说了刚才那样的话,孤也不会同你计较。”
那说的是,关于云染的事。
他觉得她气一会儿就该好了。
毕竟她心悦他,又已经盟誓大婚。她应当是像往常一样,气一会儿就好了。
然而她喃喃道:“或许我们本来就是不相配的。我十分努力想要追上陛下的脚步,试图从陛下的角度去想事情。我发现我都想得通,道理我也都懂。可……”
她刚才是自言自语,此时又抬头看着他,道:“我们是不相配的。”
陛下怔住。
他终于有些慌了,伸手去碰她:“喜儿……”
“别碰我!”
她迅速后退,几乎整个靠在了车厢上。<>
他只把手又抽了回去,道:“喜儿,把流程走完。”
看他到现在还这样,云喜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道:“好。”
然后她就当着他的面,慢慢地撕开了朝服那华美的袖子。
“会有万一的,陛下。比如这样。”
她把袖子扔到他身上。
陛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愕然地看着那截袖子,道:“你撕袖子干什么?”
云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别开了脸,专注地看窗外的冰火。
车厢内一时安静得有些逼兀。
他独自端坐在位置最中间,刚开始庆幸她终于闭嘴了,忽而又有些不安,时不时回过头看她一眼。
可她只是慵懒地趴在窗户上,等到车子落地以后,被侍卫堵在后面的百姓都在欢呼,她甚至还伸手跟他们打招呼。
她的年轻热情,和陛下的老持沉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民众的角度,只看见那位年轻的仙后亲和含笑的笑脸,笑容简直比窗下繁茂的鲜花更加灿烂。
而她的身后,是皇朝开辟者面无表情的严峻侧脸。
巡游直到金乌落下才结束。
王庭热闹的宫宴却还在继续。
陛下先送了疲惫的新娘子回到正阳宫,然后嘱咐她:“不要再胡闹了。”
云喜的体力几乎已经到极限了,蜷在榻上,看了他一眼,道:“喜儿要什么,陛下都给吗?”
他愣了愣,倒是不急着出去了,坐在了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道:“什么都给。你想要什么?”
云喜轻声道:“想要一座行宫,要建得高高的,要最好的祭司设下守门结界。还要养很多的花,很多的宠物。”
“给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他亲了亲她的手背,道。
“真的什么都给吗?”她似乎有些不确定,问道。
他道:“只要你不生气,什么都给。”
“还要三百年光阴。”良久,她道。
陛下怔住。
“我要三百年光阴。陛下您可以守着王庭。当王庭遍地都是美人的时候,若是您还记得我,唯独心悦于我,再来找我。”
“荒谬……”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可以信任陛下的办法了。”她轻声道。
“或许陛下是不敢赌吧。您也觉得,您会变心,对吗?”
他不言,眉头蹙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