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还特地跟她分享了一下他带回来的八卦。
“银娥连着司金乌之职已经两天了,看她的身体似乎有些沉受不住。”
云喜有些意外:“沉受不住?”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的。她的年头毕竟摆在那了。天地不可无日,已经有朝臣上奏让太祭署去给她彻底地检查一下身体。孤还没允许。但她若是明日还这么要死不活的,那就没办法了。”
陛下淡淡地道。
银娥当初也是抵死不肯接受太祭署的检查,原因是人家有洁癖……
陛下对她到还算客气,给她宽限了一天,只端看她自己表现了。
云喜好奇道:“银娥这两天表现怎么样?还这么傲气吗?”
其实银娥应该不敢。毕竟陛下刚杀了金乌。
陛下对银娥也不怎么上心,只知道她每天老老实实地驾着日车出去,就行了。
他道:“不出幺蛾子就行。”
……
是夜,无尘宫。
日属阳,月属阴。
银娥和金乌的体质,算是同源,可这并不能抹去他们之间的巨大区别。<>银娥的身体,可以勉强承载金乌之心,可是金乌之心又经过绥绥不断炼化而变得强大。
这才第二天,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之感。
冷清的无尘宫内,月华之光依旧如昔,恬淡而柔和。
如今陛下倒还算给她留了条活路,没有让她日夜都赶车上路。掌月之职,已经由太祭署设阵暂代了。
她才能回到无尘宫,喘上一口气!
饮了一杯清水,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那里,伛偻的月兔正蜷缩着,偶尔用血红色的眼睛看她一眼。
她轻声道:“玉儿。”
兔子幻化作原型,大约是因为,作为兔身,起码还能看些。一蹦一蹦地,去到她脚边。
银娥伸手把它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兔子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这兔子被封了声识,银娥解不开。
当初她被封了声识,找金乌解开了。如今金乌不在了,这兔子的声识自然也就无人可解了。
可……其实不消这兔子说话,她也知道,今日无尘宫内,发生了什么。
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金乌已死……
她早该想到的。
神妖之战末期,神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诸神纷纷陨落,当时掌权的正是这位。就是纯血神族已经越来越少,剩下的混血神族们因为太害怕了而纷纷提出想要与妖族议和的意思,他硬是死扛住了没有议和,将残酷的战争进行到底!
事实证明他对了。小范围的私下议和的那些部落死得最快。
最后他的铁骑终于踏平这血染的江山!
这也说明……他骨子里其实是铁血的做派,哪怕已经万年过去,至今,或许从未改变。
“我怎么会忘了……”她苦笑了一声,摸着那兔子毛,道,“连玉儿你也被我连累了。你的终身大事也毁了。”
她的手底下,那兔子听了这话,却拼命抖了起来。
银娥眸子一厉,把它扔到了一边,冷冷道:“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