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心思

    星期一早上，早春的温度已经没那么冷了，季薇早早爬了起来，顺便揪起不情不愿的两只。

    “姐，再让我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季月软软的求道，除了一只手被季薇抓在手里，另外三只死死缠着棉被。

    “薇薇，你再让她睡会儿吧，这还早着呢。”已经起床开店的季奶奶也站在门口求情。

    “不行，奶，锻炼必须得坚持，这偷懒只要一开头可就没头了。”季薇一使力，就把赖床的小孩儿从被上剥了下来，另一个一直在被子里偷瞄的小鬼一见赖床无望，仰天长叹一声，也从被窝里爬出来了。

    以前都是姥爷不打电话过来，她就想不起来早课这件事，可是自从重生后，她就自动自觉的开始了晨练，并且一直坚持至今。

    原本身上的圆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踪迹，可脸上的肉却着实让她头疼，下巴倒是露了尖，可双颊上的肉就是不见少。幸好她现在饮食搭配都自己来，吃的健康又坚持锻炼，每天的脸色都十分红润，透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

    早春清晨的老街道上，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一色同款的纯白色运动服，长得都漂亮喜人，高个子的少女腰间还别着一个红色的随身听，以不大不小的音量放着舒缓的外文歌。这一切构成了一道不同的风景线，晨起工作的人们走在路上都不约而同的注意到了这一道风景，一看之下，都不由浮出会心的笑容。

    被妈妈支出来买油条的程嘉荣当然也注意到了，沉静的街道，和煦的晨光，那熟悉又带着点说不出的陌生感的白衣少女，在街道的那边踏着欢快的节奏跑过，当跑在外侧的她侧头和弟弟说话时，那被风拂起的短发掠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仿佛画在了他的心上。

    程嘉荣知道季薇还是原来的季薇，可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现在的季薇不再在以为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偷瞄了。不再在每个周日，他和妈妈固定去曲洋洋家拜访时，以各种理由借口赖着不走直到见他一面了。也不再咬着铅笔，抱着物理题缠着他问了。

    程嘉荣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他知道班上有不少同学在谈恋爱，他也知道季薇对自己朦胧的好感，但是他觉得季薇太小了，早上学两年的她比自己还小两岁，她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吗？她对自己的好感，是恋爱还是只是朋友以上？

    他不知道。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直到这个寒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季薇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只剩纯澈，是的，超越她年龄的纯澈，从前那种见到自己时一眼可辨的喜悦已经从她的眼神中消失了，他甚至能在她墨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看着季薇远去的背影，程嘉荣神色黯然的站在原地，晨光倾泄在他的身上，在少年身后留下一片暗影。

    季薇绕着街区跑了一圈，就在自家的院子里摆开了阵仗，练起拳来。

    说起来，姥爷对他们这些小辈是真的用心，从教的功夫就能看出来。起初季薇并不知道自己和季月学的是什么，姥爷也没说，只是一看就和季明学的那种偏刚猛的拳术不同。

    后来长大了，由于好奇上网去查，才从无所不能的度受处得知这种拳法大体上和峨眉拳比较像，可是细微处又有所不同，比较适合女孩学。

    晨跑完了本来就见了汗，两趟拳打下来，又是一身的汗，两小在季薇的监督下也不敢偷懒，使了吃奶的劲去练，也是一身大汗。这时候季妈早烧好了一大盆水，三人分别领了水去擦洗。

    季薇再一次感叹没有热水器太不方便，一定要让季妈买一个。

    吃完了亲手搭配的营养早餐，季薇拎着便当和书包准备上学，推着车走到和季家后院一墙之隔的胡同时正看到季明和邻居家的小二黑不知道在那鼓捣什么。

    季明抬头看到是季薇，有些心虚的拍了拍小二黑，示意他赶紧走，自己倒是走过来淡定的和季薇打招呼。

    “姐，你怎么还不走啊？你们学校那么远，再不走小心迟到。”

    季薇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眼神并没有躲闪，也放下心来，笑着道：“这就走，你也赶紧上学去吧。”

    走了两步，季薇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回头说道，：“明明，约定依然有效哈，得了英语竞赛的奖就能买游戏机，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