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珍被抬到前厅时,所有人都坐在厅中,就连平时很少在家的楚王爷也坐在客厅之中。
一个衣衫华丽的妇人坐在楚王爷的身边不侬哭泣着,倒也不是哭别的,就哭她心爱的丫环死得好惨,是哪个天杀的杀了她等等。
偏偏楚王爷又极为宠爱她,哪怕这般无礼取闹也没有过多的斥责,反而伸手不停的拍着,安慰着。
妇人的身边坐着一位俏丽的少女,就是刚刚从楚容琴院子愤怒离开的楚容琳。
那妇人,就是楚容琳的生母,宛侧妃!
楚容珍被抬到大厅时,吵闹的宛侧妃也瞬间停止了哭泣,而楚王爷也微微皱眉,神情不悦,怒目喝斥:“怎么回事?这成何体统!”
大厅中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一个个看着楚容珍眼露复杂情绪,有同情,有不忍,有恨毒,有玩味……
“女儿给父王请安!”坐在担架上,楚容珍弯弯腰,好似没有听到楚王爷的怒斥似的,朝着楚王妃方向给楚王爷请安,顿时让人哭笑不得。
楚王爷脸色一黑,觉得有些丢脸,怒道:“你规矩学哪里去了?见到长辈不下跪请安,坐着成何体统!”
楚王爷的怒骂让楚容琳立马开心了起来,而宛侧妃则是轻轻勾唇一抹阴狠的笑容,嫌楚王爷的怒气不够似的,娇笑道:“这二小姐也真是的,闭着眼睛,害得臣妾以为她睡着了呢!”
这是楚王爷才发现楚容珍竟然是闭眼,更加的怒气冲冲,大手一拍桌子:“给我滚回去抄女德女训百遍……”
楚容珍不在乎的轻轻一笑,微微伏低身体:“请父王息怒,女儿不是故意的,再说女儿眼睛看不见,这女德女训也根本从未学过,还请父王见谅!”
楚容珍在说着事实,顿时让楚王爷一滞,想骂,却又骂不出口。
确实,这个女儿十年前就瞎了,根本读不了书也做不了任何事情,除了一张脸还过得去之外,别无他用。
“父王,您怎么可以不分轻红皂白的骂珍儿?您知不知道府中有恶怒都欺到主子头上来了,珍儿再不得宠,可依旧还是个主子,您看看珍儿的腿,这密密麻麻全是伤口,大夫说了,这分明是被人动了私刑了。父王,我堂堂楚王府要是传说主子被人奴仆动用私刑惩罚,女儿我走出去还有什么脸面面对那些大臣千金?”楚容琴生气的掀起楚容珍双腿,此时双腿己绑了绷带,但从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是能看出伤口众多。
楚容琴的说话技巧极高,一听她的话,楚王爷顿时怒道:“怎么回事?珍儿,你来说,有本王做主。本王倒要看看,我偌大个王府竟然有奴才如此胆大包天,欺主不说还动用私刑?说出来,本王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楚王是个爱面子之人,楚容琴的一番话让楚王爷顿时怒了。
楚容珍微微一笑,扬起头,冲着楚王爷露出一个小心谨慎的笑容,颤抖的声音微微道:“回父王,是女儿不小心的,因为不小心打翻的宛侧妃的燕窝所以才被罚跪祠堂,女儿一时不查,不小心跪到针板之上才会受伤,没有奴才欺负女儿,还请父王怒息。”
楚容珍的一席话让楚王妃投过诧异的目光,楚王妃的容貌几乎可以称得上绝美,人至中年,却色如春晓。
楚王妃看着了眼楚容珍,再看了眼生气的楚容琴,眼中闪过思量后,才微微起身,朝着楚王爷行了一礼:“臣妾的错,管理府务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有奴才欺主,实在罪无可赦。但是,珍儿打翻宛妹妹的燕窝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妾不记得有罚她去祠堂悔过呀?是何人假传了臣妾的命令?臣妾管理不当,还请王爷处罚!”
楚王妃贵气又优雅,身为正室大度又温柔,平时管理王府也井井有条,坐稳王妃之位十六年也从未失过楚王的心,可见她的手段当真不一般。
“姐姐哪里的话,姐姐平时管理这么大的一个王府,忙不过来也是正常,每次看到姐姐忙碌,妹妹真的好想替姐姐解忧!”宛侧妃眼睛一转,直接跳过私罚楚容珍一事,反而把主意把到了楚王妃手中的管家之权了。
楚容珍不语,只是静静听着,虽没有看到两人的神色,但她还是能从声音分析得出来,楚王府表面温婉柔和,却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要十分小心。而宛侧妃狂妄自大,手段狠毒却脑子不好,目前与她正面冲突。
“妹妹说得不错,或许是臣妾一人管理不过来王府,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问题,可怜珍儿不知是被何人所罚,”楚王妃死死咬住她没有处罚楚容珍,是有人越过她私自处罚了楚容珍,很明显是不把她这个楚王妃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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