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且过吧。”
“少将军还是太年轻咯,我刚参军那会儿,听见老兵说炮灰,当时我的那个心啊,真想直接回去一刀捅死那些狗日的大家族。”
“哈哈哈哈,就你啊?能在人家看门儿扫地的手上走三招么?”
在老兵们的打趣中,周墨听到了刀剑的撞击声,歇斯底里的喊杀声,闻者心惊的嚎叫声。
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让周墨止不住的一阵恶心,三长老更是不堪,跑到无人之处一阵呕吐。
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跟战场上的浴血搏杀比起来,就跟玩儿似得。连老牛那种过着刀口上舔血生活的劫匪都有些面色苍白。
战斗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军营之中的老兵们都进了帐篷,管他天塌地陷,只要没轮到他们,能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此刻已经熟睡了。
而周德武在半个时辰前来到周墨身边说道:“这仗马上就完了。早点休息,说不定明天就该上战场了。”,言罢之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也进了军帐。
周墨答应了一声之后,还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黄土关上的冲天火光,和模模糊糊的人影。
战斗结束了,那些炮灰还剩多少?
军营之中醒着的不止周墨,三长老,大牛都守在他身边。
而老杂毛还是坐在篝火旁,直愣愣的看着篝火,时不时的掏出酒葫芦来泯上一小口。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老杂毛轻声的念叨着,边说边饮,倒显得洒脱非常。
没有见惯生死,没有百死逃生,又如何能品的个中滋味。上位者一个想法,一句话,往往决定了数万,乃至数十万人的生死,这些事情简直就是可笑,可悲!
天亮了,一大早军营之中就热闹非凡。一堆堆篝火之上都架着口铁锅,铁锅中飘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虽然只是糙米粥的味道,但是一群老兵油子一个个满脸的知足,一个个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碗,筷子轻轻敲击在晚上,说着笑着等着吃饭。
虽然他们武者部队的伙食中还有肉干,但是在大牛他们嘴里还是有些难以下咽。
习惯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突然喝着米粥,啃着干肉,难免觉得如同嚼蜡。但是武者的食量又大,不填饱肚子不行。所以他们还是吃了个肚圆。
待在军营中太过于压抑,周墨决定带人出去转转。一来要是宁夏攻城,他们也来得及赶回军营,二来,关隘上一次性只能容纳千人,暂时轮不到周德武的部队。
先是来到了黄土关下,只见关内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排排的尸体,尸体之上都还盖着白布。一辆辆马车正在来来回回的运送着尸体。这些人从哪儿,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
“他们还算幸运,起码能留个完整的尸体,部队把他们运到荒地那边掩埋掉。等到大战开始,尸体都来不及收拾,很多都有曝尸荒野。等到战事结束,甚至都拼不出完整的尸身。”一名早先跟随周德武的墨刀队员面无表情的说到。
运送尸体的车队往南,运送武器箭镞的队伍往北,皆是面无表情,他们似乎对生死已经看的透彻了。
心情太过压抑,周墨带人转身往西行去,也就是军营所处的方向。
仰头看看百丈高山绝壁,周墨突然想上去看看。一来观察一下宁夏的军队,二来也有些好奇。
将打算跟父亲说了一下,周德武并未阻拦,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妖孽,便给了他一块令牌嘱咐道:“山顶上有哨所,上去之后得先说口令,然后把令牌给他们看看,免得引起误会。”
这山势还真不是一般的陡峭,跟着周墨的只有二长老,大牛和周大。
四人修为皆是不低,轻身功夫也是了得,在绝壁之上飞转腾挪,饶是周墨武师四阶,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刚到山顶,便有一队士兵紧张兮兮的戒备着,十张手.弩齐刷刷的对着他们。
报了口号,验了令牌,带队的校尉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由得腹诽道:你个二世祖不好好待在军营,爬高上低的跑这儿来溜达什么。
但是嘴上说不敢说的,而且还得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说到:“不知少将军上山何事?”
“无事,就是来逛逛。你们忙你们的。”
“呃?那在下告退。”虽然心里骂着吃饱了撑得,但是校尉还是恭敬的退去。
周墨径直走到悬崖边儿上,这儿可是百丈高,一般人从这儿往下看最多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大概,但是周墨可不是一般人。
“我去,震地兽!那是什么?那么大的弓弩?这家伙一下子不能把城墙戳个窟窿么?那是抛石器么?嘶!还有飞翼!他们直接飞进来不就行了。”
周墨大惊小怪的叫到。
“少爷,明夏人擅役兽,所以他们有不少的巨兽。那弓弩只是我们天华攻城弩的简易版。我们也有飞军,就是一批装备了飞翼的部队,人数大概百人。主要负责侦察,偷袭。但是强弩是他们的克星,所以不能直接参加战斗,我们这边山上每个哨所都配备百尺强弩,不用担心他们的飞军会贸然闯进。”周大从旁解释道。
周墨有些尴尬,自己几百年,自认为游历见识丰富,不成想在这儿倒像个无知小儿。
“嘶,快回,明夏要进攻了。”
周墨一眼看到明夏的大军正在缓缓向黄土关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