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木架,木架上堆积着难以计数的经文,更是陈列着好些个白玉匣子,匣子里面不乏寇员外苦心收集来的简札手书。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地榻,榻前是一方小桌,小桌上摆有笔墨纸砚,都是些景致的文房宝物,另外四壁上也悬挂着不少琴棋书画一类的雅物,更见房间主人的意趣。
等到金蝉子看过了经堂后,寇员外这才来得及搭话“不知圣僧宝方何处,又怎么会到我地灵县来。”
这是最为普通的说辞,东行之前如来佛祖早有交待,就听金蝉子道:“贫僧来自西天佛国,此行乃是一路向东,为的就是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那寇员外闻言身子一抖,手里刚端起的一碗茶竟然忍不住撒了些出来,赶忙稳了稳心神,不过那眼睛里迸发出的神采是如何都隐瞒不了的。
“西天佛国......”
“圣僧,这世界当真有西天佛国不成?”
寇员外这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毕竟许多佛宗经卷典籍中都记载了西天佛国,他作为虔诚的信徒,问出这几句话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尤其是面前的圣僧又自称来自西天佛国,这么一问岂不是在质疑圣僧所说的话么。
想到这儿赶忙道歉道:“圣僧勿怪,小老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先前有许多僧俗前往西方寻找佛国,后来都杳无音讯......”
金蝉子道:“员外客气了,小僧便是出自西天佛国,只是佛国所在之地十分玄妙,一路上充满艰难险阻,非大毅力大决心大勇气之人无法抵达,即便是到了地方若不一心向佛,即便是佛国就在眼前也难以看到。”
寇员外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只觉得心中许多疑问豁然开朗,顺着这股子热乎劲儿,赶忙问了几句那西天佛国中是如何一个景象。
金蝉子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只把那西天佛国中的真实景象添油加醋的说了,只把个寇员外说的心驰神往,恨不得立马抛下万贯家财奔向那心灵中的净土。
可是随后听金蝉子讲到,从佛国到地灵县一路上所经历的艰难险阻后,就好像当头一盆冰水泼了下来,他倒是不怀疑自己的虔诚,只是这般崎岖坎坷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道路,寇员外实在是没有那决心和毅力去赌上一赌。
又聊了两句后,话题就转到了悟空、沙狂澜、朱刚烈等人的身上,金蝉子按照临行前如来佛祖交待的说了,说是悟空、沙狂澜、朱刚烈三个都是他的徒儿,三人又各有长处要是没有这三人一路的保护,他也未必能顺利走出西陲荒漠来到地灵县来。
寇员外一听三人竟然是面前这位圣僧的徒儿,又见圣僧说这几位各有不俗的本领,立时脸上就有些不自然,偷摸的找了个借口告罪一声出了经堂。
赶忙找了个家人过来,吩咐下去好生招待朱刚烈等三人,切不可有丝毫的怠慢懈怠,这才又折返回了经堂与金蝉子叙话。
这次换到金蝉子开口寒暄,询问寇员外的家世,以及门前那块礼佛牌的故事。
寇员外提到那礼佛牌不由得面带喜色,笑吟吟说道:“回圣僧的话,小老儿贱命寇洪,字大宽,如今已经四十有六,早年来因为些许手艺发家,四十岁时曾害过一场大病,寻遍了周边县城的各路名医前来诊治,可是治来治去都不见好转。”
“刚巧老母吃斋信佛,见我形容消瘦苦在心里,便日日夜夜在佛堂中为我祈福,后来更请了高僧来做法事,一来二去我的病竟然大有好转,从此感念于佛祖隆恩,发下宏愿要斋谢万僧才做圆满。”
“屈指算来距今已有二十四年,小老儿为此还特意备了一本斋僧的账目,每每斋谢过后便添上一笔,没过多久身子骨便彻底痊愈,大病时落下的病根也除了干净,前些时日无事时,嘱咐家中管事将账目中的僧名算上一算,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斋谢过九千九百九十六位僧侣,只差四位高僧就能圆满。”
“天见可怜,哪成想今日就有四位圣僧天降,使得小老儿能够完成万僧之宏愿,还请圣僧无论如何得在寒舍多留几日,待小老儿做过了圆满法事后,必定备下车马送几位圣僧继续东行,还请圣僧切莫推辞啊......”
金蝉子见这寇员外言辞恳切绝非虚假,又心里盘算趁着寇员外做法事的时机,倒正好弘扬佛法教义岂不是两全其美,于是也没有多做推辞,顺势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