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次ri午时,几人才一一转醒,周遭没有高墙阔院,没有琉璃瓦房,没有通幽曲径,没有流水小桥,有的只是顶头的七尺麻帐,以及那一缕穿帐而过的阳光。
这看似牧人散客常有的布局着实令人费解,或许是dao上多有冲突,此番更能适应游走奔离的节奏。
一人一帐一卧,无忧无虑无扰,最是享受。金光刺眼难相卧,挠首起身出帐,帐前百十之众,尽皆眉目朗朗,声势浩然。
其内各有修车筑弩,削金断木之人,或有扶死救伤的渔民,亦有掌控大局,主导乾坤的贤人,最是显眼的还属那个拄杖缓行,似老非老的袁伯。身旁伴着施易轩,踽踽而来。
昨晚的一袭其实并没有给潇允留下多大的印象,只当是黄粱一meng,就连身上的伤痛都未有所觉,倒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便是这一切都是得了施易轩和渔民自卫队相助。他还记得那时混乱不堪,最后连施易轩都倒了下去,可眼前的白衣男子依旧唇角绽笑,倜傥如初,丝毫未觉其有伤在身。
“潇兄可好?”待走近了些,施易轩轻拨折扇,边摇边笑道。
“已无大碍。”潇允轻笑回道:“得施兄和袁伯,还有大家相助,在下不甚感激,就不知我那些朋友可好?”
“喏!”施易轩横扇一指,只见不远处正走来几道熟悉的身影,楼笑辰,诗诗,西月,慕容紫依,还有羽易寒以及与之同行的剩余几个平宁族船手。
看到急奔而来的众人,潇允登时眼眶一热,几yu哭将出来。如此多风风雨雨过来,终能看到一行安好,确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诗诗依旧活泼可爱,楼笑辰依旧内敛沉静,西月依旧温婉可人,羽易寒也还是那副斗志昂昂的模样,随行的几人中,唯有那个原本俏皮大方的慕容紫依变得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收了她那一向动如脱兔的叼顽,甚至连头都浅浅地低了下去。
走得近了些,潇允便发现其低头敛目的真正缘由——在她的右边侧脸,由腮及颈,正斜躺着一条暗红è的长疤,将她娇美的玉颜一分为二,甚是可怖。
慕容紫依抬头一怔,忙不迭收回目光,取纱巾相挡,沉默不发一语。一丝凉风伴着淡淡的忧伤在虚空拂开,同时也拂开了那一层薄可透底的纱巾,拂开了她有意遮挡的纤纤细指,拂开了众人心头的疑意。
潇允看着她的眸光里多了份柔和:“慕容姑娘……”
纵然没有多余的话语,只这一声招呼,在慕容紫依看来,也好似全然多余一般。她终究是没有回答。画眉微蹙,垂首驻足,倒像是个局外人,不想再多掺和半分。
潇允见此情景,略一思忆,便想起几ri前白沙湾上那一场可怕的战斗,即便像慕容紫依这样将战斗技巧发挥到极限的武道大家也难逃那些鱼人yi狠的杀招,但哪怕受再重的伤,都不及此时此刻斜躺在她脸颊那道慑人的伤疤来得伤人。
慕容紫依虽生i娇俏大方,可骨子里亦有每个女孩都有的那般少女情结。她也是一个女孩,她也憧憬过天人般的生活,她也对某人有过丝丝缕缕的情谊,她甚至都打算将自己的生命交到那人手里,可天不如人意,眼下这条长疤就像是道天堑,将一切愿望憧憬和略微萌发的情愫隔得远远的。
沉默语尽,似乎是面对那人最好的选择。这一切,便连一旁的西月都有所察觉,同是女人,她似乎也嗅到了阵阵苦涩意味,当初自己与楼笑辰天人相隔的那种境遇,又何尝不是如此。
也唯有i良天真,诸理未谙的诗诗没有过多感触,在她心里,似乎只有眼前这个让她担心了良久的潇哥哥才是一切,这在从林川道人遭人残杀的那一刻开始便已如此。
潇允自是不会推拒诗诗的投怀送抱,却也对慕容紫依有颇多歉意,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子失了花容,褪了月貌,就好比失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纵有亲友相伴,也<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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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23488/</a>丝毫挥不去内心深处的落寞与灰暗。
“慕容姑娘,你……没事?”
慕容紫依唇角微抽,牵动着侧脸的长疤一同蠕动起来,想说话却骤感刺痛传来,无奈只道一句:“我没事,毋须你多关心!”
说话之时,她的情绪略显激动,却又如此决绝,似乎在有意隐藏着某些东西。
“我……对不起!”潇允突然语窒,想起当时石肤人手上那把寒意凛凛的短匕恶狠狠地划开慕容紫依脸上那一寸玉肌,而自己却毫无反应地目睹了那一切,思来想去,如何都难以抹去心头的自我痛恨,他是猜到了对方这般反应,却怎么也没想出该如何应对,就连回话都显得有些无力和惨淡。
近旁的诗诗翘首微觑,却是难以理解。她微微愣神道:“潇哥哥,慕容姐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慕容紫依脸è一变,勉力笑避,只留潇允无奈回道:“诗诗,你身上的伤好点儿没有?听救你的那些朋友说,你当时受了云门的什么黑焰裂元拳?”
“我不知道,当初船上激斗正酣,只是那女人用招yi险,而且身形转换速度又极快,若非对方开始互相厮杀,诗诗肯定逃不了了。”
说了几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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