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舱之前,我看到了林子那头有人放了信号弹,一开始也无所觉,等到谭姑娘遇袭,我才感觉情况甚是微妙。”
“怎么说?”羽易寒剑眉缓缓蹙了起来。
“这一来一去也就盏茶时间,若是我没猜错,那几个黑衣人定在过来生事之前叫了同伴,如此才会毫无顾忌地凿船生事。”詹天际绕到船头,看了看整艘船的体征,回过来续道,“他们定然想借此来拖延我们出海的时机,好把我们都扼杀在这白沙湾,但是后来由于你很快便将船体修复,并且留了分心,时刻注意船周的异动,因此他们便没有办法再拖延时机,如此一来,便只有强制登船杀人。”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灵逸号’出事确是由于那几个黑衣人所为?”羽易寒静默片刻后续道,“但是……既然他们有能力可以击败谭姑娘,为何还要千方百计地拖延我们出海?”
“这……”詹天际闻言默然,但略一思虑,便转而急道,“这其中缘由却是不知,可如今既然已经找到可以出海的船,我们便什么也不要多想,尽快出海才是上策,不然……我怕那些黑衣人的同伴会再次追来。”
羽易寒眉梢轻轻一挑,饶有深意地看向詹天际,旋即长声一叹道,“詹伯说得有理,且不管是何缘由,当务之急便是尽快离开这诡异的海湾。”
说罢眸光一闪,朗声催促道:“大家快将伤员搬至舱室,然后对死去的兄弟们行祭礼,之后我们便出海进发!”
除了西月,船上的生人尽皆忙活起来,几个气力稍足的年轻船员负责将伤员抬回舱室,其余人都忙着打点熟悉船上的装备设施。看得西月也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她便凑到楼笑辰身边,帮他一起将船头帆升了起来。
待得一切都准备就绪,众人复又神情庄重地站于舷翼边,随后有船员携棍棒猛力一支,两艘满载尸体的小船就乘着一波早á,缓缓悠荡了开去。这一刻,就连詹天际也变得沉默不语,已经迟暮之年的他经历了数十载海上风波,对于什么都看得淡然,唯有i命一事,却是不曾轻言淡语,放之任之过。
自己毕竟还是平宁族的长辈,就算自己真的很怕死,却还是为无辜死去的族深感人痛心,起码这样做,会让他得到某些慰藉,尽管这在外人看来寻常至极。
几个孔武有力的船员跳下船,用绳子将龙头桨牵出至海,一阵冷á涌来,羽易寒挥手而下,龙头桨便破水裂波而出,恰巧一阵海风袭来,将几张结实的三角帆吹得鼓鼓的,桨船蓦地掠出数丈。如此装备i良的桨船确实不负众望,才下水便彷如一条水龙游窜了开去。
船是新船,起码对于羽易寒来说确是如此,可自摸上舵盘那刻开始,一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他挑唇一笑,望向东方淡淡浮起的光晕,登时一拨舵盘,船身猛地一个打转,旋即直直朝南方驶去。
楼笑辰和西月分站其左右。西月更是熟练地ā起千里镜四下观望,查探海域详情。作为从小在dao上长大的女孩,虽然没怎么出过海,却是对船上的一切都很熟悉。她好似就是羽易寒的得力助手,一会儿观镜远眺,一会儿又细看手中的简易罗盘,全然一副神情入定的样子。
西月越玩越是欢喜,拿着的千里镜也是不断地变幻角度方向,当楼笑辰的耳朵在千里镜内被放大数倍之后,几经风浪的斯诺公主第一次有了纵然一笑的快感。
突然,嘴角的嬉笑骤然凝结,西月拿着千里镜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船未晃,人却先开始晃动起来。
“怎么了,月儿?你看到什么了?”楼笑辰觉察到西月的一样,忙不迭扶住她颤抖的身体,柔声问道。
“他……他们追来了……”西月无力地垂下手臂,眼底寒芒倏现。
羽易寒抢过千里镜,侧身往东边一看,一波一浪间,正有一条体征相似的龙头桨冲破浮掠海面的碧波,飞一般地追来。
“横桨,升帆!”
千里幽澜,万里金光之中,两艘龙头桨一前一后,穿梭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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