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白沙湾开始变得清妙起来,可当高地铜炉之内邪火横生,百怪旋啸之时,便仿若有一阵异芒暗涌开来,平地起波,玄幽罩人。
高地正中,百十鱼人诡异地围成一圈,内里设黑石祭台,而西月正被五花大绑在祭台上。
冰冷修削的手指无力地垂落,如玉琼颜骤然变得苍白森寒,仿若吸没了祭台四周亮起的数道清幽烛火。
她醒着,心却已死,双瞳之内暗光隐没,一起一伏,逐渐凝成一泓深湖,变得迷离,变得凄美。
座椅上的鱼人已经下来,带着一碗早已凝炼成浆的暗è液体走入圈中,将碗置于祭台一角,随后双手一推,摒开越簇越紧的圈子,仰头而望。
其时,乌云已然退散,铺泻下的月光如流云飞袖,绵柔之中自透凌厉,却又是迷冉肆意,纵横乾坤。
光华倾洒入碗,仿佛一道银晕自碗心荡开,幻出一朵冉冉绽放的血莲,诡异至极。
只见那鱼人拿出了一把早已备妥的短匕,匕身久经侵蚀,已变得绣烂不堪,即使在月华的映照下都不能还原其本来的光亮,可这仿佛丝毫不影响众鱼人的心情。
无数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圈中鱼人手上的动作,眼瞳深处,丝缕的碧光之中竟暗折一寸光芒,明明晃晃,朗ri如金,因为除了这一群鱼人本身,几乎无人知晓,在这陡亮的月华之下将要发生的一切。
所以这原是充满期盼的光芒在外人看来就变成了嗜杀本i的暴露,若不尽快阻止,极有可能使祭台中之中那副绝美的容颜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甚至——一命呜呼,从此幽冥尘世两不遇。至少这一切在刚被救出的楼笑辰眼中是那么得可怕,那么得真实,那么得不敢想象。
“小楼!你别冲动!”潇允好似不止一次看到如此冲动的楼笑辰,甚至对方明明知道冲将出去便是死亡,却依旧不顾一切。
这难道就是情,他和西月忠贞不渝的爱情?容得了海枯石烂,容得了地崩山摧,容得了星移斗转,却怎么也容不了试图瓦解爱情的一切举动?他忽又想到自己先前极不冷静冲入枪雨中的行为,难道……那就是友情?友情亦是超脱生死的存在?既然如此,他便更该让楼笑辰冷静下来。
林间几人死死地按住楼笑辰,以避免他莽撞而行。随着羽易寒一声轻喝,几人鱼窜而散。恰在此刻,远处几个黑影亦是轰然散开。
那鱼人拿着锈蚀的短匕,扬匕当空,似要让它吸透月华i髓,好在祭祀开始后大展锐芒,尽快结束这在他看来都会是极其残忍的过程。
他口中振振有词,却都是“呱呱咕咕”,无人能懂。然而每念动一句,碗中的暗红è液体便自底部跳动一下,确是诡秘的节奏。
冰冷的匕面堪堪贴上那一寸玉肌,底下柔美的身子便是猛地一颤。短匕滑过修长的手臂,滑至娇肩。
鱼人再<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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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19181/</a>次仰望天边的那一抹月华,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便嗷嗷怪叫一声,另有两个鱼人拥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拉起西月,恍如拉起一个已死之人。
奇怪的是,那把覆盖在铁锈之下的短匕竟陡然一亮,划破虚空的死寂,仿佛一道青虹直逼西月的心窝。
“咻~”一道厉啸如狂龙卷电,声势浩然,穿入那鱼人挥着短匕的手心,所留余劲将其带飞出了丈许。
鱼人狂退几步立住身形,竟然冷冷一笑,随后不慌不忙地拔出没入手心的枪头,然而伤口处竟然没有丝毫猩血流淌,劲烈力足的长枪好似没入了一潭泥水之中,没有造成点滴伤害。
“怎么会?”羽易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毫无大碍的鱼人,沉积了许久的不安之感瞬息爆发,然而祭台上的西月随时都有可能遭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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