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相府,自然也有本事将信传出。
然而邵安到底是高估了西瓯的手段,这次传信,真的就出了问题,被人发现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截获信件的人,乃是隐卫——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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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发现邵安的通敌信后,二话不说直接翻墙到相府,语重心长的说道:“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有些人是可恶,然冤冤相报何时了?正所谓,一念之非即种恶因,一念之是即得善果……”
“停停停,我还不想出家,能别在这念经吗?”邵安看折子正看得头昏脑涨呢,忽然从窗口跳出一个张三,又参禅似得说了一通,简直是莫名其妙。
张三痛心疾首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念叨:“聪明是好事,可人要是太聪明了,就会依仗着自己的聪明,把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感觉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中。可惜……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这话邵安听懂了,缓缓放下手中的笔,似笑非笑道:“张哥,有话直说吧。这么拐弯抹角的套话,可不是你的风格。”
张三就知道自己在邵安这小狐狸面前,是占不到半点便宜的。于是摸摸鼻子,故作轻快的问道:“那个,最近西北那边,战事如火如荼啊。嗯……你和西瓯……”
“你想说我通敌?”
“我自然不相信你会通敌,可是……”张三扬了扬手中的密信,“今早,我的手下发现了这个东西。”
邵安心中一沉,隐卫果然不是吃素的,这么快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拦截了信件。
“不就是些地名么。”邵安心虚的回答着,他甚至怀疑,上回传信,很有可能隐卫也截到了。只是因为上面写的是些药名什么的,估计没看懂内在深意,故而放行了。
但是这次,地名什么的的确不好代指。况且以他俩之间的交情,张三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谁的笔迹。
张三气急,“这是西瓯那边的地名!”
邵安沉默。
“这个东西,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张三一甩手将信撂在桌上,张牙舞爪的威胁他,“否则,我定要告诉皇上。”
可邵安完全不吃他那套,悠悠然说道:“告不告诉,是你的自由;解不解释,是我的自由。”
威胁失败,张三极其郁闷的问道:“你与高巍不过是朝堂之上的政见之争,怎么能闹到战场上去?”
“我没想让他战死,我只是不想让他,立太多战功而已。”
“你打算拉下高巍,让你哥上位?”以张三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一点原因了。
“高巍要是聪明,趁现在能退隐时赶紧退,别弄到最后,进退两难。”
“啊?”张三一愣,“什么意思?”
邵安无奈的摇摇头,把张三拉过来,附耳低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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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的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唳,西瓯王欧阳振宇听得耳熟,走出大帐举目望去。只见远方一个小小的黑影,御风而行,扶摇直上。不一会儿便飞到眼前,扑棱棱扇着翅膀,缓缓落在主人肩上,不停地用喙蹭蹭主人。
鹰击长空,日行千里,总算在最短时间内,把最重要的情报带回来了。欧阳振宇抱着鹰,解下它脚上缠住的小木管,然后一扬手,鹰便听话的振翅腾飞。
欧阳振宇步入大帐,从小木管内取出密信。果然,邵安列出了几个重要的地名。可欧阳振宇看着看着,忽然翻出近几年两国往来国书,找到了邵安曾写的公文。两相对照,发觉密信竟是邵相亲笔。
然而得到这样的结论,不仅没有减轻欧阳振宇心中的猜疑,反倒更让他疑窦丛生。西瓯王焦虑的在大帐内踱来踱去,摇头道:“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大意,孤王不信。”
西瓯军师闻言,拿起密信细细读过后,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方道:“臣以为可信。毕竟上回邵安给的情报,是对的。这第二封信,想必应该无误。”
欧阳振宇依然不信,“他已经位极人臣了,有什么理由通敌叛国呢?”
“但是他们内部,将相不和。”军师一言切中要害,“况且人心似海,谁知他有没有谋权篡位的野心?”
“邵安会如此相信孤王?他就不怕我们把这封信交给汉人皇帝?”
军师一愣,却找不出辩驳的理由。
然而欧阳振宇的反应,早在邵安的预料之中。秦叔疑惑不解,笑问他:“丞相怎知,他不会信?”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知道他,可他,却不知我。”邵安了然一笑,解释道,“当年他身在敌营,却处变不惊,坦然自得。便知他恃才傲物,狂妄自大。然而一汤一食,一言一行,皆慎之又慎,可见其多思多疑。”
秦叔在旁默默听着,心想邵安与西瓯王不过几面之缘,却能察觉至此,可见二人心思是多么相通。他们皆如此聪慧又如此谨小慎微,如此自负又如此敏感多疑。所以以西瓯王的谨慎,必然不会相信邵安的亲笔信。可又因为西瓯王的自负,却会让他相信之后的信件。
而第三封信,正在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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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五卷)开始了,一不小心就三年后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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