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当时混账。幸好你没事。”蒋越柔了眉眼,伸手牵住苏倾然。“以后我都听你的,什么坏习惯都改。你不在这些日子,我快死了。得了文人骚客的病——相思。”
苏倾然冷笑一声,挣脱开来。幸好没事?呵,苏然已经死了,蒋越,一个人怎么能和一个杀了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呢?夜里会噩梦。
“咦?回来了?菜买够了么?哎呀!咱们家来客人了,小苏的上司贺先生。”刚敲门,老爸就乐呵呵的来开门。
苏倾然一看,还真是贺湘。
“你怎么来了?”蒋越一看贺湘就一脸不耐烦。
“我申请调职了,调令还没下来。”贺湘没理蒋越,看着苏倾然一脸忍不住的笑意:“那个,有没有很惊喜。”
“卧槽!看你丫的就烦。哼!”蒋越一脸不开心,任性的样子瞬间让苏家父母尴尬了。
“额……说什么呢。来来来,都坐。”苏倾然拽了下蒋越的衣服,然后关门。
一行人刚坐下,又有敲门的,苏倾然赶紧去开。露出邻居和善的笑容:“诶,小苏,你同学找不到你家路了,我给你领上来。”
邻居身后是白御温和的笑颜。
“小苏,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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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然还是出车祸死的。然后麻溜的回到了桃源,麻溜的去交任务,然后捧着后勤人员买过来的蛋糕愣住了。
今天是贺湘四十七岁的生日。苏倾然去取蛋糕,然后被人撞死在路边。苏倾然不记得开车人的模样。只知道那车和多年前蒋越的车一模一样。苏倾然捂脸无力的瘫坐在路边。冰凉的大理石丝毫不能让苏倾然清醒,他想起了出门时蒋越温和的给他围围巾,周围同事起哄的声音。
“哈!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生日。”周一和取过蛋糕,举起来看了看,一脸满意。
苏倾然抬起头看着这个一身青色长衫,梳着唐朝发髻的俊儒男人。“我给我儿子买的。”
“滚粗,话说你也赶了潮流?居然在任务期谈了恋爱。放心,我不是变态只是整理东西时无意之间看到的。”周一和把那个大蛋糕放进了宽松的袖子,一点也看不出里面放了一个蛋糕,那是高管拥有的罗天袋。
“我只亲过嘴,我还是纯洁的。”一掌拍向那张猥琐的脸:“周一和大兄弟,你的猥琐心思我一直都知道。”
“哈哈。对了,我给你留了一个任务。这次任务有附属任务的。功德值很不错。”又拿了一颗金色的丹药过来:“咯,忘情丹。”
苏倾然没有伸手去接,周一和直接就塞在了苏倾然的嘴里:“虽然没有什么忘情忘义的神效,不过会好很多。”
“我知道,技术部啊。”咀嚼着味道不怎么好的丹药:“其实,感情什么的,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可是没有生儿育女,辜负了苏然父母……”努力把有些人温和的笑容从自己脑海里模糊。
“得!”周一和摆手:“任务中最不要做的就是爹妈。不过我相信你把下一个任务完成了这份感情就什么也不是了。。”
“下一份任务?”苏倾然有些疑惑。周一和是后勤部的部长,也是和苏倾然一起在桃源共患难的兄弟。两个人都是游魂,苏倾然来的时候,周一和已经是后勤的某组组长,不过依旧露宿街头。后来两人一起在桃源租了房子成为了邻居。有这样一个兄弟,苏倾然能接很多报酬优厚的任务。
“喂!阿张!”周一和扯了扯苏倾然,小声的说。
一头高大的骏马打着浓重的鼻息,趾高气扬的从两人身旁走过。他的主人是一身黑衣的华服男子,带着黑金的面具,身上散发着让苏倾然腿软的气息。苏倾然相信,如果不是周一和站在他旁边他绝对已经倒地不起。
这是守望者的首领,张大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知知道他姓张。记录里,在桃源待的最长的人是后勤部的李老头却说他来的时候,张大人已经在了。那么和张大人一个时期的人都死了,或者被桃源抛弃。
“阿张,我生日哦,来喝酒。”周一和笑眯眯的邀请那马背上的尊者。
可是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马儿还投来嫌弃的一眼。
看着远走的人,周一和也不尴尬,摸摸自己的鼻子大笑:“哈哈,无论过了多少年,阿张都是这幅样子诶。”
“对了,任务任务。你说任务诶。”苏倾然对这些高管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离自己很遥远。
“啊,就是一个老头被他儿子卖到山里心很塞的事。附加任务就是希望儿子能改邪归正,他以前过份溺爱孩子了。”周一和手一伸就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小本子:“不要吐槽,他们绝对不是亲生的。我觉得你完成了任务之后再回来吃饭也行。”
苏倾然挠挠头,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点击了空中出现的一个金色小框。忘了说桃源的时间和任务中的时间一小时比一年。
周一和看着苏倾然消失在了原地,看了不远处还能瞧见的骏马,负手而立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白御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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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
喜欢一个人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撕心裂肺得到的也只是对方一个嫌弃的眼神。
我一直喜欢的都是苏然,我以为苏然也会一直爱我,一直包容我。
当他要分手时,我第一反应竟然是他不可理喻,像是疯子。他爱我,怎么能和我分手呢?
后来我才发现是我亲手撕了这份爱。
我这种或许就跟乔治说的一样,有病。哦,乔治是个心理医生,也是我某□□。
喜欢一个人,心灵为他守节。身体却留恋花丛,频繁猎艳。
其实我不是有病,我是太任性,太贪玩。就像个小孩,永远用不恰当的举动和话语去伤害父母,当父母说不要自己了,又会害怕得大哭。
第一次为了一笔单子和别人暧昧时,消息传到苏然耳里,淡然的笑容,充满信任的目光让他从愧疚中得到了奇异的快感。
有种想要挑战苏然的冲动,你到底有多爱我呢?就像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在观察的命题:你到底能为我付出多少呢?
无数次想苏然会后悔,会慢慢变得自私,会和他争吵,最后会分开。可是得到的是苏然一如既往的包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会愧疚,我这样的人不会愧疚。越是如此,越想知道你的底线在哪儿。一次一次的挑战你,成为了我唯一的快感。
那个时候想啊,苏然快撕开你伪善的面孔跟我说再见啊!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爱另外一个人!?!
可是……人总是犯贱。当对方如自己预想的那般想转身离开,自己偏又舍不得。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从前的疯狂,真正体会到网咯上那句nodie的切实意义。当最大的依靠——他爱我,消失殆尽时,我能用什么留住他呢?
感情?金钱?愧疚?还是我的命?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什么也留不住。何况是我这么别扭着,算计着的人呢?呵。
空荡的房子,冰凉的茶几上是律师信,上面一字一句诉说着他要和我分开剥离的点滴。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去找他啊,从此浪子回头,郎情妾意。江湖又不差你一个□□。”乔治是这么说的。
医生的话,应该具备权威。
所以:“小苏,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