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的锤子,她不断敲打着庚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撮撮药草,两指一捏,滴入发红的矿石上,发出“嗤嗤”的声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然后不断地用技法锤打,足足锤了大半天的时间,那庚银才稍稍变色。
董清抹去汗水,庚银的坚硬出乎了她的意料。
整整过了一天,淬这个过程才堪堪结束。而场中其他人大多数已经到了融的阶段,天色已黑,台上的看客纷纷离去,只剩下一些维持秩序的甲士。而大多数的选手都选择就地睡觉休息一下,一天的锤打实在让人有些疲惫。
董清没有休息,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些其他金属,《冰氅秘录》上写着以庚银为主,其他金属为辅,以一定比例融合就能让庚银的坚硬度提升几十倍,甚至百倍。
这一夜,董清连一眼也未合,将辅助金属提纯后,马不停蹄地开始融合。
当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所有的人开始醒来。
金梧桐睁开眼睛,看到董清在锤打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东西,她知道那是白玄龟蛋。
董清将米粒般大小的透明小东西放入嘴中,顿时一股汹涌的真元充满了四肢百骸,浑身又觉得有无比的力量。
董清提起锤子,身形扑闪,连使几十种技法,忽而弹跃,忽而猛扑,整块庚银如同面团般被她不断揉转,只至所有辅料悉数融合,那庚银越来越硬,渐渐凝固,即使在炉中被烙得通红也是坚不可摧,这就是融这道工序最关键的意义。
苟不冷瞧了董清一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表妹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叶治听到如此猛烈的击打声,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向董清微微一笑。
那削瘦少年对董清的作法颇为不屑,道:“你的庚银坚硬是坚硬了,但下一步,你有把握吗?”
下一道工序是铸,削瘦少年没有说错,董清的庚银太过坚硬,一般的手段根本无法让它变形,那铸这道工序也就变得非常困难。
彼时大部分人都到了铸的阶段,看到董清的行为颇为不解,如果董清炼制的是一个盾,那还说的过去,但很显然她的这个面团一样的东西并不像是一个盾。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董清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盆,这个盆是前些天董清向徐小姑处要来的,盆长的很普通,但却很奇妙,将水注入其中,然后用真元催动,水就能化为冰。
董清将那团庚银放入盆中,再将加入了一大盆水,双掌贴近盆壁,真元催动,盆内渐渐凝成冰块。
“这是?”连看台上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炼器师也看不懂了。
苟寒山看着董清做的一切,大致明白了她的想法,“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
商君和赵君再次坐在了高台上。
“对这几个孩子,赵君怎么看?”商君问道。
赵君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都很不错,商国果然是炼器人才辈出。”
商君哈哈一笑,道:“要不要如此敷衍?”
赵君没有笑,眉头微锁,郑重地道:“不瞒商君,此行寡人真有几句心里话。”
商君微觉不妙,道:“赵君与孤相交这么多年,有事又何必吞吞吐吐。”
赵君点了点头,“商赵两国联盟多年,也算在大西域占了一席之地,商国为赵国提供了无数神兵宝器,而我们赵国冲锋陷阵也牺牲了无数青年将士。”
商君没有说话,知道赵君想说的绝不仅仅是这此。
赵君续道:“这些年极北之地的鬼族从西侧开始侵扰诸国,六国商议各出一支军队,共同拒敌。”
“孤也听闻了,这是好事。”商君道。
赵君再道:“他们的意思是商赵两国虽为小国,也要出人出力。在寡人竭力争取下,他们同意你我两国共出一支军队。”
“嗯。”以商君的智慧大抵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一支军队只能有一个统帅。”赵君说道:“寡人的意思是统帅的位置让给我们赵国如何?”
闻言,商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让赵国人当统帅,那一到危险时刻冲锋陷阵的必定是商国勇士,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此事尚须议一议。”
“寡人明白。”赵君道:“自古帅位能者居之,百多年来商国的朝歌争鸣搞得有声有色,但行军打仗方面却未必那么出色了,况且……”
“况且什么?”商君问道。
“况且你们商国人会的我们赵国人也会,而我们赵国人会的你们商国人就未必会。”赵君道。
“此话何解?”商君道。
“商君你看。”赵君指向场中一个削瘦的少年和一个高大的兽人族少年,“这两位其实都是赵国的炼器俊才,此次寡人让他们来商国历练,一起来的还有十数位,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也想博个名次。”
商君看向赵君所指二人,但见二人神情严肃,身手矫健,所炼之器也颇为不凡。
“说起来赵国当年也出过器圣,赵国不炼器不是因为不会,而是不想。”赵君喝了口茶道。
商君的脸色有些难看,“那赵君的意思,赵国这两位青年俊彦一定能进前三甲。”
赵君点头,“我与商君打个赌,如果我赵国有人能进前三甲,那统帅的位置便让于赵国如何?”
商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