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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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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景,上望苍穹,下望黄土,云轻很想作诗一首,诗名便叫做云吞。

    “马脊骨上转乾坤,头脚朝下昏沉沉。女侠此时可饥饿?在下腹中有云吞。”

    云轻被头脚朝下横放在马背上,眼见着就要吐出来。

    虽此姿势是难得一遇的趣味,那些戏文里美貌女子被土匪抢亲才会有的桥段,然十几里路颠下来,任是谁也被颠个七荤八素了。

    抬头见颜女侠尚无停下来给他换个姿势的打算,云轻实在是捱不住,两只手扒上颜桢挂在马镫上的脚,使劲仰起头来,还未等开口,颜桢已然勒停了马,低头看向他。

    云轻顺着那脚蹬又往上扒了扒,张口正要说话,腰间又一紧,整个人从马背上给拎了起来,随着他那一声惊呼,瞬间人已经被扔到了地上。

    有片刻工夫,云轻内心应是万分崩溃的,从前经历过的事情明明还历历在目,某城府尹爱女因偶见他一面,不慎患了相思,日日以泪洗面,只求他能同她再见上一面。某青楼花魁甘愿自赎己身随他浪荡于世,被他拒绝后伤心欲绝,而后当真自赎己身在市集上卖起了豆腐,说要自此为他守身如玉...

    虽然他一向不以为相貌好看些又能怎的,但近日不知道究竟是触了什么霉头,前次差点被俩男人那个了,后又不知被谁套麻袋扔到了荒郊野外,现下眼前自己一心做低姿态要报答的女侠又这般喜怒无常、变脸无声,接连这一串意外,委实让他大受打击。简直就要怀疑起过往人生。

    片刻后,他回过神,从地上撑着身子坐起来,眼望着颜桢十分好脾气的说道:“许是在下有何唐突,方令女侠着恼,这般将在下抛下马来”,说着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灰尘,无甚计较,仿佛片刻前那个被扔下马来的不是他,而后抬手作揖好言好语道:“既有幸能得与女侠同行,正趁现下,把底细同女侠说明白,在下云轻,自随柳,若不嫌弃,女侠可直接称呼在下的字。”

    女侠是个傲慢的女侠,并不答言,只侧头扬起下巴。

    云轻愣了一愣,话不知该如何往下接,顿了一下,方再言道:“方才女侠告诉在下名字唤颜桢,却不知是哪两个字?”

    傲慢的女侠仍旧扬着下巴,只是眼角似有余光睨过来,随后从腰间抽出鞭子,懒洋洋的抖开,手腕轻震,鞭子尖如一尾长蛇吐信,向着路旁一棵树的树干上划去,只须臾,树干上龙飞凤舞两个字--颜桢。

    “颜桢...颜...桢...”

    仿佛这个名字是一道美食需要舌尖细细品尝出味道,云轻看着树上的字,嘴角微微的笑:“我只当是另两个字。”

    说着抬手在空中比划出几道虚虚的指法,是一个“瑧”字,落下手时还不忘说一句:“朱颜如玉,当真合衬得多,“桢”字太过坚硬,少了女子该有的柔美,倘若是个女真“嫃”字也好,本就该用作女子的名字。”

    女侠终于正过头来,瞧着他,冷哼了一声,“一个名字,哪里有这许多说法,啰啰嗦嗦”,顿住,随即又清了清嗓子,问道:“我问你,方才在茶亭你掏出的钱袋子,里面的钱,咳...嗯...可够我去前面城中的酒家好吃好喝一顿?”

    云轻噗嗤笑出声,道:“女侠放心,在下的钱袋,足够女侠好吃好喝至少半年不止。只是...前面最近的城便是梅子郡了,从此处去往梅子郡,骑快马尚需整一天时间,今儿怕是赶不过去了。鹿州这一带本就多山路,甚难行,荒山之中人家儿又难寻,今夜多半要歇在野外。”

    颜桢纵身从马上跃下,一边牵马向路边走去,嘴中说道:“方才将你放在了马背上,正累着了我的马,既如此,那便歇在此处吧。”

    ......

    六月的天气,夜晚尚寒凉,云轻捡了几根干木搭起来,再用火石取火,燃起了一个火堆。

    颜桢在一棵树下坐了,怀抱着之前一直在身后背着的那柄剑,眼睛微眯,望着火堆,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轻犹豫着凑过去,坐在另一棵靠近她一些的树下,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起个什么话题。

    等想起该起个什么话题的时候,一转头,颜桢正腾起轻功,转眼就不知道飘上了那棵树上将自己咪了起来。

    倾慕之情在云轻的心中油然而生,仰脖望着头顶上乱丛丛黑压压的树冠,不自觉弯起了嘴角,女侠真是个神秘的女侠。

    独自守着火堆甚是无趣,云轻也渐渐靠着树干睡去,睡至半夜,身上奇痒难耐。

    火堆已然灭透,地上虫蚁又多,起身抖了抖衣裳,坐下时仍觉着万分不爽。

    抬眼看到那匹枣红马安稳的站在一棵树下,应该也正是在熟睡。

    抬头环顾了一下,仍旧不见颜桢颜女侠的身影。

    云轻又站起来,走到枣红马边上默了片刻,随即手抓着马鞍,脚踩着马镫,欲坐上马背上去。

    正吃力往上攀爬的功夫,突然觉着头皮一紧,整个被人薅着头发摔倒了地上去。

    颜桢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道:“你想偷我的马吗?”

    云轻赶忙解释道:“女侠误解了,我实是因为地上虫蚁太多,睡不安稳,才想着坐在马背上或许能好些,并没有要偷女侠的马。”

    颜桢扔下一句“量你也不敢!不准再碰我的马,否则让你尝我的鞭子”,转身嗖的一下,又不知飘到了哪棵树上。

    云轻从地上爬起来,退回到方才坐的地方,再抬头望望树冠,微叹一口气,女侠真是个高冷的女侠。

    第二日卯时天色初亮,将要行路时眼见着颜桢探手过来又要像抓米袋子一样将他提到马背上,云轻作揖拱手费了好些唇舌才让颜桢妥协,允他同骑在马背上。

    只不过还未行出几十里路,在路过一片土丘时,因被马快速跑起来颠得身体不太稳当,失手搂了她的腰,被她反身一个耳刮子週翻于马下。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且无半句言语,只略停了一停,眼睛扫过摔在地上的云轻,竟就纵马而去。

    泥人尚且有几分土性,何况还是几次三番掀他下马。

    眼见着马屁股的影儿都看不见了,只留路上的一溜烟尘还未散去。

    追也追不上,云轻面色涨的通红,颤手指着前方,半晌又无奈落下。

    随后甩了下衣袖,顿了下脚,眼角发红怒视着前方,嘴唇蠕动,依稀有气浪自丹田涌至胸腹,又窜至喉咙口,端的是个忍无可忍要发飙骂人时的前奏。

    ......

    “有翅乃鸿鹄?不过一学鸠尔。目所及不过尺寸,安敢如此狂妄乎?汝真母婢也!...”

    直白的话说就是,你以为你有那么三拳两脚的功夫你就是大侠了?就你那点能耐和见识还敢这么狂妄?真是他妈的小老婆生的!

    曾有一人做过一个很贴切的形容,说自古文人皆是表面清高,实则闷骚入骨。

    耍几下笔杆子便当自己文墨通天,读几句诗文几本经史便以为自己通晓了人生之大义大勇。动辄便要感叹自己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其实则是又怂又不老实。

    表面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皮囊里其实满肚子粉饰过的龌龊心思。有利则现,无利则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言语中弄心机,口舌中搬是非。能动嘴绝不动手,人动手他撒腿就走。不过是爱逞口舌之快的怯懦胆小之徒。

    再说云轻,骂人骂的如此拐弯又辛苦,走出三四里路后,颇有些口干舌燥。

    耳听的不远处似有哗哗流水之声,云轻揪了揪自己的粗麻布衣服,整了整身形,终于住了口,折身向有水声的方向而去。

    这边才迈出不过十几步,眼角陡然瞄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拴住的那匹枣红马。

    当真是背后不能骂人,举头三尺...

    不好,树上有人...

    云轻脚步一顿,转身毫不犹豫便向另一方向走去。

    可是哪里又容得他说走就走?刚迈出脚,脚腕处突然一绊拉,有什么东西缠在了上面,一瞬间云轻整个人以倒吊的姿势悬在了半空之中,直吓得哇哇乱叫。

    树上,一袭白衣衫的颜桢斜倚在树干与枝丫之间,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便垂下来随意的悠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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