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十一月末,气温骤降,天空飘着小雨,她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任雨水侵袭,走着走着竟再也迈不开一步了,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像找到不到家的小女孩,哭的极为悲恸,引来街上来来往往众人的侧目。
不知这年轻的姑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哭的如此伤心绝望。
“那件事后,她自杀未遂,摔断了腿落下残疾,神智不清,疯了!现在在瑞士的一家疗养院,前些日子我刚去看过她,情况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寥寥几句话,却犹如匕首插进她的心脏,疼的她近乎窒息。
她没想过如此报复夏莫的,她真的没有想过要如此待她……
她承认,她恨她,也暗自期待过夏莫陷入人间炼狱,受尽苦难与坎坷,可现在亲耳听到云海讲述她如今的状况,却突然心如刀绞。
痛!却又不知为何会如此这般的痛。
她安慰自己,夏莫会有如今这样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倘若她不费尽心思的害她,甚至在她跳楼后仍对她痛下杀手,企图在医院里置她与死地,她也不会想到要用自己的死来报复所有人。
是的,她有许多理由不去在意夏莫处境,冷漠处之。
甚至也许应该暗自庆幸,老天终于开眼,好人自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报,因果循环。
夏莫自己埋下的苦果,最终由她自己吞下。似乎也是极为合情合理的报应。
可是此刻,阴雨绵绵,人潮涌动,她只觉得深入冰窖之中,全身上下被浇了个透,寒的却不止是身,更是心。
她可以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恨夏莫,恨当年所有参与那件事情的人,而无需有任何自责或者愧疚。毕竟造成这一切悲剧的人。恰恰就是他们自己,又怨得了谁呢?
只是,只是……这所有的怨恨也好,痛苦也罢。最怕的便是还记得当年那一丝丝的美好。
她记得南华有多美。记得充斥着他们吵闹玩笑声的话剧社。记得夕阳落幕下的美音楼,记得满是欢呼声为她加油的运动场。
她记得那时的他们有多要好,记得秋叶纷飞下嬉闹奔跑的他们。记得南山牧场的篝火、美酒和吉他,记得大雪封校时他们在雪地里望着清澈的天空,说好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喃喃,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声声的对不起,到底是对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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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她打开门的一瞬,他就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锐利的眼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个遍,剑眉打结。
该死!陆云海竟让她淋了雨。
“我……忘记带伞了,还好雨也不大……”她道,似是极为努力的在为自己的狼狈样子找借口,却不待她说完话轩木便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卧室走去。
“我没事。”看着他铁青的脸,她知道他是生气了。
他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径直去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为她调好水温。
出来的时候拿了条毛巾给她“赶紧把衣服换下来”他道,口气仍不算太好,却透着丝丝关怀。
“轩木……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是要我亲手为你脱掉衣物么?”他莞尔一笑,半依靠在卧室的门口,怒意犹存,眼眸微挑,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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