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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已过,代表各家酿酒商的文士已经完成报名程序,进入了翠园预定区域赏玩。但令报名处办理登记手续的管事奇怪的,此次夺冠呼声很高的一家酒庄,至今还没报名参会,他不禁对身边的一个管事,惊讶地说道:“洪家怎么还没来报名,不参加今年评酒会了?”
“可能吧?洪家香水生意甚是红火,莫非决定改行了?”
“不至于吧?酿酒是洪家祖传产业,这种辱没祖宗的事,洪家东主应该不会做的!”
“只是这...报名的时辰都快截止了,怎么还不见洪家人过来?”
“也许是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再等一等吧,毕竟也是本乡人!”
不说姚府两个管事诧异,翠园门后等候的洪府管家已是急得跳脚了。刘勤是第一次参与文会,洪秀娘不放心,在他走后,又派了管家过来照应。洪府管家洪仁贵在翠园后门处,左等右等不见刘勤过来,又不好冒然进入翠园报名。姚府为了限制入园人数,只允许各家参与文会的人进园。
洪仁贵等得心急火燎时,洪府的马车总算来了,洪福远远就跳下马车,奔了过来。
园内报名处两位管事见洪家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时辰早已过去,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正准备收拾卷册去向大管家禀报。
“两位老哥慢些收拾,洪府西席代表洪家酒庄过来报名了!”领着刘勤过来的管事,远远见报名处的管事要走人的架势,急忙大喊。
“怎么这时才来?莫非不打算与会了?”报名处的管事望了刘勤一眼,斥责道。
带领刘勤过来的管事,紧走几步,在报名处的管事耳边嘀咕了几句。报名处的管事立即诧异地打量了刘勤片刻,拱手施礼道:“多有冒犯,请西席速去文会现场,那边等候多时了,报名的手续,小的会代为登记!”
“有劳了!”
刘勤知道时间耽误太久了,也不再客气,拱手一礼,就在管事引领下,赶赴会场。
文会会场设在翠园西南的拾翠轩,轩外是千竿翠竹,竹林边是一亩方塘,绕池塘而建曲折回廊,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远远望去,回廊间已经停留了不少文士装扮的人,或坐或立,或拂须低吟,或怅然远望,各具形态,不一而足。拾翠轩的入口处,也停留了一些人,看装束应是姚府中人。
领路的管事带着刘勤赶到拾翠轩附近,紧走几步,向入口处一个伟岸的老者禀报:“禀大管家,这是洪府西席,代表洪家酒庄参与文会!”
“怎么这时才来...”
那领路的管事不等大管家说完,急忙上前一步,低语了几句。
姚府大管家诧异地打量了刘勤一会,点点头,笑道:“西席快请进,主持文会的包夫子已经打发人来知会,文会即将开始了!”
“多谢大管家,刘某告罪了!”
刘勤再回身拱手施礼谢过领路的管事,迈步进入拾翠轩。
主持文会的包夫子,原本是姚府老家主的幕僚,为老家主出谋划策,立下不小功勋。老家主告老还乡,他也跟随归隐林泉,住在翠园,与老家主谈诗论文,倒也成了一段佳话。
刘勤赶到的时候,恰好包夫子正派人召集在场文士,叙说此次文会规则。随着人员集中到拾翠轩,刘勤初步估计了一下,将近有四十人吧。
这时,一位年约五旬,身穿青色文士装束的人,走到轩前,拱手道:“老朽包岚,受老尚书委托,主持此次文会。此次文会就以拾翠轩周边景物为题,诗词不论,一个时辰为限。时辰一到,咱们当场评点以定优劣,若有佳作,老朽将上报老尚书,传扬于士林!诸位请便吧!”
包夫子话声一落,现场顿现阵阵议论,有经验的文士来的时候就猜出今次当以拾翠轩景物为题,于是早就在打腹稿了,果然如此,自是面现喜色。
刘勤对诗词艺术纯粹一种爱好,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参加正式文会。来的时候还搞不清状况,原来不过就是限时命题作文而已。他懒得听周围人的议论,双手靠后,悠然走上曲折的回廊,打量四周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