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郎双足不丁不八,身形消瘦却站的堂堂正正,虽无杨文轩俊朗却也是一表人才。此时他嘴角微抬,双眸含笑,正看向两人。
杨文轩尴尬苦笑,对林婉妙道:“你可见过这般与少爷说话的下人?”
这人自然是李石了。他离开渔村时便已打定主意,小妹失踪的时候正是叔叔所救那人离开的时候。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小妹那时不过十一芳龄,为何会无故失踪?这些只有那所救之人才能给出答案。所以要找小妹必须要先找到那人,而要找到那人又必要先找到沈生。再加上叔叔死时,在场以他武功见识最高,必能提供“杀父之仇”的线索,所以他便一路向北。后面的事情便如杨文轩所说了。
两人刚才谈人隐私却不料被正主听了去,又听他打趣更觉尴尬。林婉妙气势不愿输人,对李石道:“你怎知我瞧他不顺眼了。”
李石笑道:“这大少爷一回府里便来找我,说他今日碰上一女子好不讲理,他向人家道歉,那人对他还是又打又骂,最后还赔了块玉坠,满肚子苦水拉着我说道了半个时辰。难道不是你么?”
林婉妙听得自己如此蛮不讲理,却又句句实情。俏脸微红,狠狠瞪了杨文轩一眼,低声道:“是他乱说话,砸我场子。”
杨文轩听的满脸通红,咳了一声,尴尬道:“石兄莫要乱说,我哪说了那般久。”李石却只是望着两人,含笑不语。
杨文轩看他如此神情,怕他还要打趣,连忙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石兄,暂时是我的武伴并不是什么我家下人。这位是林姑娘,是是我请来的护卫。”当时习武教徒都有自己的独门心得,有的派弟子下山历练增长见识,有的让弟子负重打坐锻炼体魄。其中有一练法被奉为经典,名为“对练”。所谓对练便是两人过招,其中一人喂招,一人拆招,一人使正,一人使奇。这般练法不光可以增加实战,对练者往往还能相互印证,举一反三。于是各门各派无不“对练”有的是师兄弟之间相互切磋,有的是长辈喂招,有的更是请来“武伴”,专门陪人对练。毕竟招式在架子上是死的,在人手上才是活的,同一武功招式不同的人用来简直天差地别。这李石感杨文轩相助脱狱之恩,又要求他帮忙寻人,便自愿当了他的武伴。
李石听得杨文轩如此介绍不经一愣。杨家高手如云,就是杨文轩也不是泛泛之辈。这少女竟然是护卫之责?他上下打量了林婉妙一番,点头道:“姑娘的藏气功夫了得,失敬了。”
林婉妙听到耳里却是大为受用。想到自己原来不是下人而是护卫,不光不用做那拖地洗衣、煮饭捶腿的“粗活儿”,还成了堂堂高手女侠。顿时两眼弯弯,俏皮道:“哎,若不是欠你银子,我还真不想当这护卫。看你的样子斯斯文文,弱不禁风的,估计连只鸡都杀不死,定是很难保护的。”
李石听后更奇,心道:“这小子转性了,竟然让人家卖命还钱?”还要再问。却见杨文轩满头大汗,忙说道:“林姑娘所言极是,今日夜色已深,我马上叫人安排你的住处,我们就不要叨扰石兄了。”他身为杨家少主,这等身份实在不宜经常去找一位作工下人,便给她胡诌了个护卫身份并介绍给李石。这杨府家有千口,林婉妙又谁都不认识,想必以李石的经历和为人定能与她成为朋友。而自己每日来找武伴对练,不是便能有机会见到林婉妙了?难为他这如意算盘打的如此之响,却要李石如何领悟?
林婉妙莫名其妙,心道:“说要介绍朋友给我,刚见面却又要走,哎,这大少爷定是脑子有病。”她为江湖儿女又天真烂漫,丝毫不懂男女之防,见杨文轩如此古怪却并不多想。
李石见杨文轩这副样子却是心转如电,呵呵笑了起来。杨文轩一听这笑声,心里咯噔一下满脸通红,刚要落荒而逃,却听李石道:“不慌,我来杨家半年有余,杨兄竟然特意介绍我与林姑娘相识,想必是觉得我两能聊的来。客房离我院子也不远,我左右无事,便由我带姑娘去吧。”
杨文轩听到“客房”二字顿时大喜,心道:“石兄真乃我挚友。”忙道:“那是最好不过了,林姑娘初来我家石兄帮我多多照料一二。”
李石闻言知意,轻笑一声,便往前带路。杨文轩见自己离开太久恐怕多有不便,又看了一眼林婉妙还是走了。
林婉妙跟着李石前往客房。突见走廊旁有一假山,假山旁有一道曲水绕山而走,山上有灰白小径,直通一座凉亭。女孩儿本就爱美,见这景色好生别致,不禁间便停下脚步观赏起来。她观赏片刻,忽觉不妥,脸红道:“见笑了。”却见李石微笑摇头道:“我初来时也是这般。”
林婉妙听得这话才想起面前这少年郎并不是那大少爷,又见他笑容真挚当真没有半点取笑,顿时平生亲近。问道:“你你在这里住得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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