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到了极点。
郑芝豹远本想靠立于两侧的甲士,给戴之藩一个下马威,却不想他根本没有在意,这时他便只有亲自动手,于是突然拿起惊堂木,猛然敲下,“呔~,尔姓甚名谁?见本侯为何不跪?”
戴之藩闻言,却冷眼相对,甚至没有起身,便冷笑回道:“某乃忠勇侯帐下,忠武营千户戴之藩,某代表的乃是忠勇侯,何须跪尔!”
郑之豹弄下这番阵势,为的便是体验一番戏曲中断案的快感,但谁知对方完全不吃他那套。在他想来,他为侯爵与王彦平起平坐,戴之藩不过王彦手下一小小千户,见了他还不伏地跪拜么?那时他便可一拍惊堂木,制他擅闯城门之罪,但现在的情况却与他所想,南辕北辙。
戏剧就戏剧啊!
这时郑之豹听闻戴之藩的话语,心里不禁大怒,这厮对他实在太过无理,使他再也顾不上自身爱好,一拍桌案,站立起来,怒喝道:“本侯乃是侯爵与王彦并肩而坐,尔一个五品千户,就算代表王彦,今日也得给本侯行大礼。再说尔擅闯城门,已经犯下大罪,本侯今日便要治尔之罪,尔还不速速跪下。”
戴之藩闻言,却一脸不屑道:“某家乃忠勇侯麾下千户,就算治罪也轮不到你来治!再说了,某家侯爷,乃是为国精忠,靠着独守扬州,击败八万北虏的功勋,才进封忠勇侯,而你不过是全无功勋的鸡犬升天之辈,怎么能同某家侯爷并立?还想让某拜你,简直痴人说梦!”
郑之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千户,会对他这样的侮辱。自郑氏掌控福建以来,他几时受过这样的蔑视,就算是如今的隆武皇帝,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唤声“爱卿”!
一时间,郑之豹是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生吞了戴之藩,他一手指着他,嘴中却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断断续续的“你~你~”个不停,仿佛就要背过气去。
戴之藩见此,心中却是一悸,王彦只让他劲量狂妄自大,激怒郑之豹等人,而方才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临场发挥。
这时他看郑之豹仿佛要被气死的样子,不禁觉得是不是他狂妄过头了,万一真将其气死过去,却不知如何交待,于是赶紧起身,完成王彦交代的任务道:“某家侯爷说了,限定你明日将十五万两白银,会同二十艘大船交付于某家侯爷,并亲自前往营中向周佥事致歉,不然某家侯爷便亲自领兵,前来与你理论!”
戴之藩说完,便不待郑之豹反应过来,就立马转身离去,但郑之豹哪里会容他这样轻易退走。
不用郑之豹下命,那幕僚已经让甲士挡住了门口,而郑之豹这时也喘过气来,他起初还多少记得郑芝龙的交代,不要与王彦起什么冲突,但现在他都脑中已经满是怒火,哪里还能顾及郑芝龙的话语,因而只是怒不可解的喝道:“尔等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本侯将这贼子拿下!”
(总算没有食言,三章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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