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在东林的影响下,史可法最后还是偏向于立潞,然而潞藩毕竟血统比之福藩差之太远,为了能与福藩相抗,他又将远在广西的桂王拉入皇位的争夺中,并写下“七不可立”,欲彻底将福藩踢出对皇位争夺。
福王被逼无奈,只得求助于军阀,致使江北四镇坐收定策之功,从此跋扈自雄,不听朝廷号令。
弘光登位,被东林党人视为自神宗朝以来,党争中最大的失败。
一部分东林党人因此走向极端,欲推到福藩另立新君才肯罢休,随后朝中先后爆发的大悲案,童妃案,伪太子案,都不乏东林党人的身影。
三大案联系在一起,不难看出东林想以童妃案为突破口,彻底否定弘光帝的合法身份,再借伪太子案,推倒弘光,达到他们另立新君的目的。
东林与皇帝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弘光为对抗东林,只得依靠马士英,于是党争愈发激烈。皇帝与东林势同水火,朝堂不得安宁,致使政务荒废,政令不通,有心办事的官员无不心灰意冷。
朝中局势如此,不然陈子龙也不会辞官,而左懋第果如夏完淳之言,独木难支,只有满腔的无奈。
王彦不在朝中,不知其中龌龊,也不知党争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现在面对左懋第的无奈,王彦心里一阵茫然,他赶来南京,正是希望能让朝廷为清兵南下,早做应对之策,可现在看来,他来与不来,结果都是一样。
朝局如此败坏,让王彦顿感一阵无力,可他却依然不死心,“江山社稷,祖宗之基业,朝臣们不在乎,难道陛下也不在乎吗?”
“对于防备清庭之策,陛下也曾招人商议,却没得到结果,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左懋第沉声道。
“这是为何?”王彦问道。
“朝廷岁入五百万两,三百万两予江北,一百多万两予武昌,府库早已空空如野,江北四镇跋扈自雄,无钱粮根本调他不动,又如何定下策略呢?”左懋第叹道。
山河破碎,半壁沦丧,朝廷新立,物资和钱粮十分缺乏,但毕竟江南膏腴之地在手,王彦没有想到,府库会到无钱的地步。
“史公督师江北近一年,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无数,难道真的没有应对之策?”陈子龙本就因为看透朝局,才辞官而去,现在听左懋第之言,知道要想从朝堂上入手,十分艰难,转而问王彦道。
“史公非救时之臣也!”王彦一想到徐州的那一幕,和他后来数柬史可法,史可法都不听,便无奈的道。
陈子龙听了,也就不在多问。
对于王彦对史可法的评价,左懋第与陈子龙都没有表现出不快,相反他们也同王彦一样,对史可法存在不小的怨气。
谈到此时,王彦也知道南京之行,恐怕要无功而发,他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
三人又商量片刻,却依然没有什么好的对策,王彦与陈子龙便只得告辞离去,临走时左懋第说,他愿意在试一次,按着王彦之言,联络大臣一起上书皇帝。
不管事成与不成,他身为国之大臣,都要尽力去做。
离开左府,陈子龙便去串联相熟的朝臣。
王彦一个走在南京城繁华的街道,思绪却是一片空白,他资质只是平庸,不然也不会十八岁时才考上生员,现在之所以表现的颇为不同,多是因为奇梦所致。
他在梦中得到了指示,所以比一般人能更快的看清天下大势,可梦的指示毕竟有限,只是一些零散的画面,对于挽救局势,并没有太多帮助。
他知道清军要南下江南,可要如何阻挡清军,要如何流转局势,都须要他自己去思考策略,去影响,去改变。
从左懋第府中走出,他却发现对于如今局势,他没有一点办法去改变,心里不由得一阵气馁。
王彦漫无目的走着走着,不觉间就到了媚香楼外,他与许嫣嫣本是相约晚上相见,不过既然来了,王彦便决定提前进去坐坐。
许嫣嫣本在练习昨晚王彦所作的曲子,听到小婢禀报,王公子过来,她立马欢喜的将他迎了进来。
王彦见此只得暂时将脑中的国家大事放在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到许嫣嫣身上,但细心的许嫣嫣还是发现了他内心的忧郁。
在许嫣嫣的询问下,王彦将心中苦闷一一诉说,而许嫣嫣听着王彦忧国忧民之语,心里对于王彦更加喜欢。
她的心上人,不只是诗词绝佳的大才子,还是一位忧国忧民,志框天下的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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