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快去!这值不了多少钱,我们有钱,任性。”
赵轻冉哭笑不得,但见他难得开玩笑,也就顺着他,走到几米外,毫不留恋地将礼盒扔进了垃圾桶。
折回他身边后,她挽着他的手臂戏谑:“土豪舟,既然这么任性,回去把存折□□全上缴。”
“嗯,早就准备好,时刻准备上交。”
虽然他这小心眼已经超出了赵轻冉的想象,但对于她来说,李一诺确实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去式,只要许同舟开心,她就当是小情趣。
他们的婚姻太仓促,即使婚前已认识十余年,但那积累起来的感情,到底与男女之情无关,如今两人组成家庭,如果将彼此当□□人去相爱,那必然会让他们这段关系的锦上添花。
她对爱情的向往早已经被自己那几段糟心的经历磨平,但如果是许同舟,她也愿意尝试比喜欢更多一点。
赵轻冉想着,有点甜蜜地靠在她肩膀上。
许同舟觉察异样,稍稍放慢脚步,奇怪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靠着你。”
“嗯,以后都给你靠。”
而在两人离开前不远处的位置,李一诺一动不动占了半响,在周夏走过来呼唤了几声,才回过神,却并未开口说话。
周夏顺着他的目光刚看过去,看到的便是赵轻冉靠在一个年轻男人肩膀,两人亲昵地往外走去。
她不认识许同舟,但大约也猜到那便是赵轻冉新婚的老公。
她收回目光,对上李一诺,笑着道:“轻冉和他老公感情看起来很好。”
李一诺微微蹙眉,神色莫辨,淡淡嗯了一声。
周夏试探问:“今晚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李一诺面无表情,又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两天有些累,我想一个人静静,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周夏自然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心中不快,面上却依旧巧笑嫣然:“好的,那你好好休息。”
她挽着他的手,准备往外走,却被他轻描淡写拿开。在她的错愕中,他慢慢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从里面翻出一个礼盒,掏出一张卡片攥在手中。
周夏并未看到这是赵轻冉丢的礼盒,只对堂堂霸道总裁翻垃圾桶的行为很吃惊,待他走回来后,试探问:“什么东西?”
李一诺轻描淡写道:“刚刚丢垃圾的时候,错丢了一张名片。”
周夏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上了车后的李一诺依旧心不在焉,手中捏着那张揉得皱巴巴的卡片,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脑海中记忆纷沓而来。
他还记得他和赵轻冉最后一次见面,是他好不容易抽出一天时间,从江城飞到西北。两个人在食堂吃了一顿饭,他又要赶回来。
赵轻冉那时正在忙着做毕业论文找工作,但还是抽空送他到机场。
他们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不过后面的一年,他因为父亲生病回家接手家里生意,两人只能谈起了异地恋,但感情并没有转淡,两个人都盼望着赵轻冉赶紧毕业,回江城团聚。
他还记得,那天两人依依惜别时,赵轻冉拉着他的手臂:“接下来的几个月你不要再飞来看我,我报了江城电视台的招聘,过几个星期就回去参加考试,等毕了业我回去工作,我们就不用再分隔两地,以后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他自然也是盼望的,笑着捧着她的脸道:“你放心,我回去就帮你找人托托关系,考进去不会有问题,我等着你回来。”
然后就是一个月后,赵轻冉回江城参加招聘考试,当时他正好在外出差。等他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赵轻冉放弃电视台的录取名额,回了西北。
他打电话找到她,她冷淡地质问他为什么骗他?
那段时间正遇到华美百货重组,有关他这个继承人的新闻上了报纸,他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被赵轻冉知道。
可并没有打算骗她,只是希望她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的,让他们的感情简单纯粹。
他给她道歉解释,可赵轻冉还是提出分手。
然后他就彻底被她拉黑,再没办法联系上她。
直到几个月后,他找到她租住公寓的地址,却发觉她已经和别人住在一起。
他那时自己也是年轻气盛,自认不是为情所生的男人,事实摆在眼前,也就不再强求,心灰意冷地放弃了那段本以为可以长久走下去的感情,并强迫自己迅速忘记。
这几年作忙碌,生活多彩,在新的恋情的走马观花,他似乎是做到了,可是当再见到赵轻冉时,他才知道没有想起,并不代表就已经忘记。
曾经的记忆点滴汇集,李一诺才蓦地发觉,他从不仅从来没有忘记,甚至是那些悸动的情绪都还感同身受。
他收回思绪,靠在车座上,捂住眼睛,想着赵轻冉对他陌生疏离的态度,以及将礼盒扔进垃圾桶的模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将手中的卡片揉成一团,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