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安澜当即就默了,她没想到他今天回来了,他不说出差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吗?谁知道是今天呢?
“顾安澜?”易水寒在那边等不到她的回答,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我今晚加班呢,”安澜随意撒了个小谎,她不想让易水寒知道她跟卓不凡在一起吃饭。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易水寒在那边略微不满的追问了句。
“大概还有半个钟吧,”安澜估摸着开车回去的时间说:“你不用等我吃饭,我下午跟同事一起在食堂吃过饭了。”
“那,要不要我开车来接你?”易水寒试探性的声音传来。
“不用了,你刚出差回来很累,我这马上就走了,现在路上塞车,我坐地铁还快过你开车呢。”
她这句话刚说完,易水寒便直接在那边挂断了电话,显然懒得听她啰嗦。
安澜收起电话就对卓不凡说:“我们赶紧吃饭,吃完就开车回去吧,这里回市区一个钟应该差不多吧?”
卓不凡看她那样子忍不住就笑了:“不塞车一个钟足够了,可关键是,你那么怕他做什么?难不成你晚点回去他还能把你给吃了?”
安澜轻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卓不凡的问题,她主要是不想惹易水寒生气,毕竟他刚出差回来,因为这么点小事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好在回去的时候沿海高速一路畅通无阻,进入滨城市区也早过了塞车高峰期,也就一个小时,卓不凡就把安澜送到了易家所在的星海名城纯别墅社区的独栋别墅门外。
“谢谢!”安澜下车后对卓不凡挥挥手,然后急急忙忙的跑进院门去,都顾不得去理会保安看卓不凡那辆车的眼神了。
然而等她跑进易家大院却没有发现易水寒的车,不管是牧马人还是那辆结婚时新买的奥迪Q7都没在庭院里。
好吧,她这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结果他却大爷似的又走了,早知道是这样,她都懒得赶这么急啊,那么美味无公害山地菜,她都没吃完呢,浪费了真真说可惜。
安澜慢悠悠的走进大厅门,张嫂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她回来赶紧问:“少夫人,要不要吃宵夜啊?”
安澜摇摇头:“不用了。”
上得楼来,三楼果然还是她早上出门的样子,想必易水寒回来看见她不在,连楼都没有上吧?
她没心情去计较这些,他出差一周了,除了上周五半夜给她发了条短信就再也没跟她联系过,他出门就忘了家里这个老婆,她又何须把他牵挂?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安澜没有去纠结易水寒去了哪里的问题,直接洗了澡上/*睡觉,她明天也要上班,没那时间和精力去管他。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也管不了,何况,他也不乐意她去管他,他们俩人的协议里早就写清楚这一点的。
手机再度响起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安澜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心里非常的不爽,拿起手机看都没看就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正欲关机,没想到电话又接着打过来了,她拿起一看,居然是易水寒打来的,于是耐着性子按下接听键,略微烦躁的问:“什么事啊?这深更半夜的,要不要人睡觉了?”
这句话彻底的把电话那边的易水寒给惹怒,只听得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睡觉?你究竟在那睡觉啊?”
“在*上睡觉啊?”安澜也有些生气了:“我总不至于在大街上睡觉吧?”
电话那边的易水寒被安澜这样一冲明显的一愣,然后疑惑的声音传来:“你回顾家了?”
“我回什么顾家啊?”安澜真是服了他了:“我明天要上班,没回娘家呢。”
“那你究竟在哪睡觉?”易水寒的声音再度带着压抑着的愤怒传来。
“我既然没回娘家,那自然是在你家啊,”安澜真是服了他了:“我还能去哪里啊?我在滨城又没置下一窟。”
“顾安澜,我这会儿就在家里呢?你在哪个角落给我滚出来?”易水寒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难不成我走了一周,你就学会隐身术了?”
“......”
安澜这才想起,她还没有把自己搬回易家大院的消息告诉他,估计易语嫣和易旭山也没跟他说,所以易水寒还不知道。
“顾安澜?”易水寒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应又在电话里懊恼的喊着:“你究竟在谁的家里睡觉?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会隐身术......”
“我在易家大院呢,”安澜终于心平气和的开口:“上周五你父亲从香港过来了,知道我们搬出去住了非常生气,然后勒令我搬回来......”
“......”这一下,易水寒在那边彻底的没脾气了,然后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安澜被他这通电话一吵,原本的困意也全部的给吵没了,她不得不从*上爬起来,开了笔记本,找了睡眠曲放出来,然后再回到*上躺着,寄希望催眠曲能让她尽快睡着。
半个小时后,睡眠曲还没把她给催眠成功,楼下就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几分钟后,门外就有上楼梯的声音传来。
她不得不起*来,刚走到客厅就听见了敲门声响,过去拉开门,走进来的果然是易水寒,而且他的身上还明显的带着酒味和脂粉味。
她走上前去接过他脱下的外套皱眉问:“你喝酒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直接走向卧室,安澜手里拿着他带着浓浓酒味和劣质香水味的外套稍微楞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的把他的外套挂在客厅外的阳台上,然后转身走进卧室。
她走进卧室时,浴室里已经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而她的笔记本里还放着催眠曲,她把催眠曲关掉,然后默不作声的上/*侧身躺着。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止了,然后是浴室门推开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怕惊扰到她,他的脚步声极轻,几不可闻。
*头灯暗了下去,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只感觉到背后的*明显的凹下去一些,知道他尚了*,并且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她已经装着睡着了,呼吸声均匀平稳,而他也没有来打扰她,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她身畔,渐渐的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凌晨一点,易水寒待身边的女人真的睡沉才开了台灯,侧身过来,借助昏暗柔和的光线注视着睡着身边的女人。
纯洁干净的容颜,从来都粉黛不施的肌肤莹白细腻,在柔和的灯光下,几乎能看出细细的绒毛来。
他的指腹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的油走,却又怕惊醒她不敢用丝毫的力气,想着她今晚的说谎,心没来由的像针扎一般。
他出差回来,连公司都顾不上就直奔家里,满心想着的是要给她惊喜,可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冰冷的家具,空气里几乎没一丝人气。
他打电话给她,得知她在加班,虽然她说不用他去接,可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开车赶了过去,只想着早一秒钟看见她。
运气好,恰好他没遇上塞车,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开车到了艺术学校,比她说的还有半个钟整整提前了一刻钟。
可最终,艺术学校一片漆黑,保安告诉他一个无情的事实,今天晚上没有一个老师加班,还告诉他一个更加无情的事实,顾安澜下午还没放学时就被一个开宝马X5的男人给接走了。
开宝马X5的男人还有谁?他大脑几乎没用一秒就想到了卓不凡,而她跟卓不凡之间,原本就走的很近。
那一刻,他的心真的是碎了,开着车在街头茫然的晃荡着,想要去找她,却不知道又去何处找她,而他甚至,连卓不凡的电话都没有。
再说了,他即使有卓不凡的电话,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卓不凡打电话吧?难不成他还打电话问卓不凡,我老婆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开着车在街头晃荡不知道去哪时接到邵逸夫的电话的,然后约了一起去酒吧喝酒,他看出邵逸夫很烦,而他,也很烦。
喝酒时有酒吧的女人缠上来喝酒,就坐在他们的身边,要是往常,他肯定第一时间把女人赶走,可今晚不知道怎的,或许是心里作用,他居然默许了女人坐在他身边。
那女人长什么样他都没有注意,只闻到一股刺鼻的脂粉味,好在女人也知趣,懂得察言观色,只是安静的陪着喝酒,倒也没有让他觉得烦躁。
喝完酒走出来,女人跟了上来,明显的是想要跟着他们走,邵逸夫轻声的问他要不要带着去对面宾馆开个房间,他狠狠的瞪了邵逸夫一眼,然后竟直开车离去。
他喝了酒,其实没有醉,更没有糊涂,他还记得那个女人说很快回家来,而这时候早已经过了她说的回家时间,他想她早就应该到家了。
可谁知道,他开车赶回一品江南,门铃按坏也没人开门,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开门进去,里面依然还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他的怒火是在一瞬间点燃的,然后就给她打了那通电话,结果却是......
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人家说新婚夫妻是小别胜新婚,而他跟她呢?
她和别的男人约会归来,而他却带着陌生女人的脂粉味回来,他们俩这样?还怎么胜新婚?
安澜觉得,她和易水寒俩人真正‘只婚不爱’的生活是从他出差后回来开始的,现在的他们俩,倒是真的在完全按照那一纸协议走了。
他出差回来后,也跟着搬回了易家大院,只不过,他都是早出晚归的,每天晚上安澜都睡着了他人还没回来。
因为上班时间不一样,她跟他就连早餐都没有一起吃过,因为她八点钟上班,而易家大院距离艺术学校有些远,一般她七点一十就吃早餐了,七点二十就要准时出门。
而易水寒是早上九点才上班,所以她早上起*时他还没醒过来,而她出门时他都还没起*,她跟他,一周下来,居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明天周六不用上班,可以睡懒觉,安澜上了会儿网,然后登陆了自回国后就再也没登陆过的MSN。
中午时分,母亲打电话给她,说有一张来自加拿大的明信片,明信片没什么内容,就一句英语,I‘mok,howaboutyou?(我还好,你呢?)
而明信片上是多伦多冬季的雪景,估计是某个滑雪场摄影,因为图片上厚厚的雪地上有滑雪者的身影。
安澜不用问母亲明信片上的落款都知道是谁了,Jason(杰森),多伦多唯一知道她在中国住址的人。